89:00他知道是出汗把这孩子给害了,但是他没说那么多话。他说一出汗淹死了。你别管这么说是对的,但是他给他徒弟也许就不是这么说了。我见过一个高明的大夫,很有名气的大夫,跟他的徒弟,也是他的侄子在麻疹流行的时候治病,老先生岁数太大了,就让他的侄子治。这一天他侄子发怵,这个病怎么办?
90:00“拿来方子给我看看”,一看,哎,“过来”,他侄子过来了,附耳,耳语:“你得用牛子,没有牛子出不来啊。”那么认真,那么郑重的两句话,我听见了,我觉得挺好笑的还。你就知道这个敬业,把这个东西当成非常珍贵,非常沉重,“得用牛子,就是牛蒡子,这是发疹子最灵的一个药。”它最能透表我告诉你,你记着吧!今天咱甭耳语,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。
(问)郭老,谢谢您让我来问问题,我今天想问问体液的事。你说解肌也有汗但没有液体,这个体液说白了不就是水组成的吗?人家西医说人身体80%是水,那有的是液啊,这怎么就没有液了呢?这是我的问题,液在这里头是怎么分?我不太明白,为什么桂枝汤能让体液增多,还有《伤寒论》的麻黄汤,这个问题我想再提一遍,谢谢。
(郭)这个事儿我说,你有两个提法,思考的时候也有两个思考,比如你看一个人,你是从头到脚呢,还是从脚到头呢?这有两个看法,咱比方说,你怎么你就知道他体液不够呢?他说给你了吗?我告诉你,他说给我了,所以我知道他体液不够,你知道他怎么说吗?你听见了吗?我替他说给你。
他时而有汗、时而无汗啊,他好不了啊,他要有汗他就好了,这个情况就是体液不够。我还能证明给你看,那桂枝汤,生姜啊、大枣、桂枝啊,还有一碗热粥啊,这不是增加体液了吗?你说对不对?要不你别喝粥,也好不了。
我正面证明是它告诉我,我反过来用证据证明,是我告诉你的,你还能不知道他是体液不足吗?你还可以说他不是。你要说不是我该问你了,不是是什么啊?你回答得了吗?回答不了你就说是,完了。
(问)郭老,我觉得脉学学起来非常的繁琐、复杂,像脉浮、脉沉、脉弦细,应该如何去学习呢?(讲一堆地方话听不太清楚总结出来这一句话)
101:00你这个涉及一个流派的问题。流派是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形成的,不是没有原因。如果这个人《伤寒论》学好了,他绝不再去创一个流派,如果他要去创造一个流派,就必须比《伤寒论》要高出许多。
你看看这个流派,没有一个人说我是什么什么派,没有一个人这么说,怎么来的?是后世的人,给分出来的。温病学的温病派也不是他们自己说的,也是后来人(弄出来的)。时间不长,也就是百十年吧。
在我小时候,在我前面还有那么一百多年吧,到我的幼年时代,《伤寒论》和温病学的两个群体还有争论。
温病学派的说,他们不行,那是古代的,以古代的方子治今天的病,不行。《伤寒论》派的就说他们,他们啊,纯粹是为了无过,就是不出事儿,用清淡药,治不了病。互相攻击,你瞧不起我,我瞧不起你。
后来呢,温病学发展起来了,温病学怎么发展起来的?是它的学问确实非常好吗?不是。是它真不出医疗事故。《伤寒论》不一样啊!没人学啊,看不懂啊,找个师父讲都讲不清啊。要用对了药,喝完了药一扣碗,病真好了,要是用错了药,那就……
所以一般人的心态就是,我但愿不出毛病,我不求有功,我但求无过。这句话一直说到今天,这句错话!我年轻时早就说了这是句错话,为什么是句错话啊?不求有功,你是干什么的啊?你是大夫你给人治病,你不求有功,你本身就是错误。你还无过?你已经有过了!非常错误的话。
不求无功,但求无过是非常错误的话,现在师父教徒弟都说这个,我教徒弟我不说这个,你要说不求无功,但求无过,你出去,我不要你!
你必须得有功,不是求有功,你必须得有功。为什么,你不求有功就是错,你是我的学生,你必须得有功!
中医涉及到一个流派的问题,这两家能说到一块儿吗?说不到一块儿。现在一来,你看我这是个什么性(如阴阳虚实等)啊?来来就够麻烦的了,你还来添乱啊,你有用吗?给人治不了病,啊,你这是个阴虚的体质,你是个阳性体质,这不都是胡说八道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