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损其肺者,益其气。
证配黄芪建中汤、薯蓣丸。
按:“损其肺”的病很多,有肺痿、肺痈、肺胀(支气管扩张)等。
2.损其心者,调其营卫。
证配桂枝汤。
按:证常见本有冠心病,偶感风寒,心绞痛发作,开桂枝汤即可。若有针刺样疼,加蜈蚣、全蝎。1998 年在墨西哥城召开针灸协会年会,我应邀做客,会中休息,墨西哥针灸医生在计算机上开出一个桂枝汤,他说:“我是心脏病,怎么开出一个解表药方?”因解答不了,来请我解释一下。我说:“这个方开得对,是根据《难经》十四难‘损其心者调其营卫’开的方药”。协会主席伸出大拇指赞扬。
3.损其脾者,调其饮食,适其寒热。
如:胃寒,多食姜、葱、茴香、羊肉;热多,多食西瓜、梨、凉薯、猪肉。
按:若脾胃虚寒,用黄芪建中汤及附子理中丸;若寒及胃肠,则用大建中合桃花汤;脾胃热,则用黄连汤、黄芩汤、调胃承气汤等。
4.损其精者,益其精。
证配天雄散治冷精,肾气丸补肾益精。
按:人之房室过多,醉以入房,房事无节度,会导致阳举而无力,或阳痿不起等。
5.脾者,中州也,其平和不可得见,衰乃见。
按:脾胃为水谷之海,阳气者,人之大宝,“饮食有节”,脾胃才会永康。若饮食倍增,脾胃乃伤。保护中州,才是长寿百岁的第一个硬指标。长寿的老人百分之百脾胃健康。我的朋友赵某,母亲 98 岁,每天早上必吃火烧加猪头肉,老太太无牙,口味不减。
6.假令得肝脉,其外证善怒,面青;其内证脐左(先天八卦,左为肝)有动气,按之牢苦痛,四肢满,闭淋,溲便难,转筋。
按:为肝病内外证的综合论述,四逆散、舒肝丸、芍药甘草汤、五苓散、猪苓汤证都有,需辨证论治。
7.假令得肺胀,面白(贫血),善嚏(外感),悲愁不乐,欲哭,其内证齐右有动气,按之牢若痛,其病喘咳,洒淅寒热(受风),有是者肺也。
按:为肺病的综合论述,当归补血汤、桂枝汤、逍遥散、苓桂术甘汤、参苏饮等都可辨证择方。
8.假令得肾脉,其外证面黑,善恐欠。其内证齐下——其病逆气,小腹急痛,泄如下重,足胫寒而逆。
按:为肾病的综合论述,安神丸、当归芍药散、四逆散加薤白、当归四逆汤等均可择证选用。
9.重阳者狂。
见证:弃衣而走,登高而歌,裸体奔走,不避亲疏,脉弦而紧。
证配生铁落饮、梦醒癫狂汤、镇肝熄风汤。
10.重阴者癫。
见证:关闭门户,怕声音,吃饭不知饥饱,不分昼夜,卧床不起,怕鸟叫,喜沉静,痰多,语言无声,脉沉微滑。
证配方:笔者家传商陆汤,商陆为君,配以梨汁、绿豆芽汁、红糖、生姜等;仲景百合地黄汤、甘麦大枣汤、防己地黄汤可选用。
11.亡阳与亡阴之治。
证配方:亡阳,用四逆散加人参;亡阴,用生脉散加人参。
按:徐洄溪老前辈对此有精辟论述“亡阴之汗,身肢热,手足温,肌热,汗亦热而味咸,口渴,喜冷饮,气粗,脉洪实;亡阳之汗,身反恶寒,肌冷,汗冷而吐痰,微黏,口不渴,喜热饮,气微,脉浮数而空。”
12.肾热之治,足少阴气绝,则骨痿……伏行而温于骨髓,故骨髓不温,即肉不着骨,骨肉不相亲,即肉濡而却,故齿长而枯。
证治六味地黄汤;独用生地汁,每日鲜生地 1 两取汁,连服 7 天。
按:笔者行医多年,肾热牙枯脱落只见到 1 例。服野生地汁 7 天,地道通,经血来潮,怀孕。
13.舌卷卵缩:足厥阴者,肝脉也,肝筋之会也。筋者,聚于阴器而络于六本,故脉不营则筋缩急,即引卵与舌,故舌卷卵缩。
证配当归四逆汤。
14.男子七疝(寒、水、筋、血、气、狐、抵也)。
证配方:寒疝用大黄附子汤。
按:疝类综合论述,以寒疝为多见,故予证配方。
15.女子癥聚(子宫肿胀)。
证配方:于道济“大黄硝石丸”:大黄 12 g,硝石 9 g,人参 9 g,甘草 6 g;或桃花煎:桃仁 9 g,大黄 3 g,虻虫 1.5 g。
16.狂疾之始发,少卧而不饥,自高贤也,自辨智也,自倨贵也,妄笑好歌乐,妄行不休是也。
证配防己地黄汤。
按:《灵枢》《难经》中都论及狂与癫之证,笔者都配此方。
17.癫疾始发,意不乐,僵卧自视,其脉三部阴阳俱盛也。
证配礞石滚痰丸、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,防己地黄汤。
按:狂癫病程,先狂后癫。狂疾治愈,病人不承认自己有病,狂妄之作没有记忆;癫疾时,患者病体虚弱,走路要人扶,不然东倒西歪。
18.厥心痛,痛甚,手足青,即名真心痛,旦发夕死,夕发早死。
证配失笑散、速效救心、乌头赤石脂丸、九痛丸。
按:厥心痛,即今之心肌梗死,严重的死于分秒之间,急救都来不及。旦发夕死,还留出抢救时间。
结语:
《难经·八十一难》侧重补充《素问》之脉、《灵枢》之针,故病证论述极少,更无禁方所论。但仲景很重视,写《金匮要略》时,首先将《难经·七十七难》“上工治未病”“见肝之病”放在《金匮要略》首篇。传承中医“上工治未病”的先进思想,我因读书时会走马观花,所以《难经》中病证未配方者不少,留给我的学生再去接力。
(高齐民 2012 年 6 月 16 日于海运仓 3 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