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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案至第二十四案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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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十一案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证其一

  (颖师医案)

  钟(右,住圣母院路大千世界隔壁福新电料行楼上)。

  初诊(十一月初三日)伤寒七日,发热无汗,微恶寒,一身尽疼,咯痰不畅,肺气闭塞使然也。痰色黄,中已化热,宜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加浮萍。

  净麻黄(三钱) 光杏仁(五钱) 生石膏(四钱) 青黛(四分,同打) 生草(三钱) 浮萍(三钱)

  佐景按:据史惠甫师兄言,钟姓少妇先因外出探望其父疾,心滋忧戚,归途白雪纷飞,到家即病。曾经中西医师杂治未痊,又因身怀六甲,家人忧俱万分。耳师名,叩请出诊,惠甫兄随侍焉。初诊时,病者面赤气喘,频频呼痛,腹部尤甚,按脉浮紧。师谓此证易治,不足忧,径疏本方。

  二诊(十一月初四日)昨进麻杏甘石汤加浮萍,汗泄而热稍除,惟咳嗽咯痰不畅,引胸腹而俱痛,脉仍浮紧,仍宜前法以泄之。

  净麻黄(三钱五分) 生甘草(二钱) 生石膏(六钱) 薄荷末(一钱,同打) 光杏仁(四钱) 苦桔梗(五钱) 生苡仁(一两) 中川朴(二钱) 苏叶(五钱)

  佐景按:据史惠甫兄言,二诊时病者已能与师对语,神情爽适,不若初诊时之但呼痛矣。稔知服药后,微汗出,一身尽疼者悉除。惟于咳嗽时,胸腹部尚觉牵痛耳。师谓本可一剂痊愈,适值天时阴雨,故稍缠绵,乃加苡仁、厚朴、苏叶等与之。

  自服第二方后,又出微汗,身热全除,但胸背腹部尚有微痛,游移不居。又越一日,病乃全瘥,起床如常人。

  第二十二案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证其二

  (颖师医案)

  冯衡荪(嵩山路萼庐帐房,十月二十九日),始而恶寒,发热,无汗,一身尽痛。发热必在暮夜,其病属营;而恶寒发热无汗,则其病属卫,加以咳而咽痛,当由肺热为表寒所束,正以开表为宜。

  净麻黄(三钱) 光杏仁(四钱) 生石膏(五钱) 青黛(四分,同打) 生甘草(二钱) 浮萍(三钱)

  佐景按:本案脉案中所谓营卫,盖本《内经》“营气夜行于阳,昼行于阴;卫气昼行于阳,夜行于阴”之说。余则谓本案乃麻黄汤证化热而为麻杏石甘汤证耳。观其恶寒发热无汗身疼,非麻黄汤证而何?观其咳而咽痛,非由寒邪化热,热邪灼津而何?方依证转,病随药除。

  桂枝汤证,或以服药故,或以病能自然传变故,可一变而为白虎汤证。同理,麻黄汤证可一变而为麻杏石甘汤证。此可证之以大论,曰:“发汗后不可更行桂枝汤,汗出而喘,无大热者,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。”此言本属麻黄汤证,予麻黄汤发汗,孰知药剂太重,竟致肺部转热,虽汗出,而仍喘。浅人无知,见无汗变为有汗,疑麻黄汤证转为桂枝汤证。初不知身无大热,热反聚于肺脏,而肺脏之邪,并非传于肠胃也。经文俱在,可以复按。

  余前谓白虎汤为桂枝汤之反面,今当续曰:麻杏甘石汤为麻黄汤之反面。此说当更易明了。何者?二汤中三味相同,所异者,一为桂枝,一为石膏。而后知麻黄汤证为寒实,麻杏甘石汤证为热实。攻实虽同,寒热不一。麻黄汤证有喘,麻杏甘石汤证亦有喘。其喘虽同,而其喘之因不一。喘为肺闭,而其所以闭之因不一。人当健时,肺部寒温调匀,启阖合度,无所谓闭。及其受寒,则闭;受热,则亦闭。闭者当开,故均用麻、杏以开之,甘草以和之,而以桂枝、石膏治其原。于是因寒而闭者开,因热而闭者亦开,仲圣制方之旨,于焉大明!

  第二十三案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证其三

  (佐景笔记)

  佐景按:前年三月间,朱锡基家一女婢病发热,请诊治。予轻剂透发,次日热更甚,未见疹点。续与透发,三日病加剧,群指谓猩红热,当急送传染病医院受治。锡基之房东尤恐惧,怂恿最力。锡基不能决,请予毅然用方。予允之。细察病者痧已发而不畅,咽喉肿痛,有白腐意,喘声大作,呼吸困难不堪,咯痰不出,身热胸闷,目不能张视,烦躁不得眠,此实烂喉痧之危候,当与:

  净麻黄(钱半) 生石膏(五钱) 光杏仁(四钱) 生草(一钱)

  略加芦根、竹茹、蝉衣、蚤休等透发清热化痰之品。服后,即得安睡,痧齐发而明,喉痛渐除。续与调理,三日痊愈。事后婢女叩谢曰:前我病剧之时,服药(指本方)之后,凉爽万分,不知如何快适云。意者醍醐灌顶可以仿佛形容之欤?

  佐景按:夫麻疹以透净为吉,内伏为凶,尽人所知也,而透之之法却有辨别。盖痧毒内伏,须随汗液乃能外出,而汗液寄汗腺之内,须随身热乃能外泌,故痧前之身热乃应有之现象。惟此种身热亦有一定之标准,过低固不可,过高亦不佳。事实上过高者少,过低者多。故用药宜偏于温,万不可滥用凉剂以遏之。及痧毒正发之时,小儿身热往往过度,与未发前成反比。不知身热过重又妨痧毒之外透。此时热迫肺部则喘急,热蒸汗腺则汗出,热灼心君则神昏,热熏痰浊则干咳,此为麻杏甘石之的证,重剂投之,百发百中,又岂平淡之药所能望其项背哉?

  疹病之兼喉病者,中医谓之烂喉痧,西医称之曰猩红热。西医治本病主先隔离,视为第一等急性传染病。中医治此,似无若此慌张。丁甘仁先生擅治此病,其治法大意略曰:喉痧当以痧为本,以喉为标,但求痧透,则喉自愈,可谓要言不烦。而本汤之治喉痧所以得特效者,即此故也。

  痧毒攻喉,则喉烂而为猩红热;痧毒袭肺,则呼吸急迫而为肺炎。余尝治稔友[136]稔友:挚友挚甫之大公子发麻疹,用麻杏石甘汤加味而安。其疹颇稠,其证非轻,余坦然愈之,不以为意也。越日,二公子续发麻疹,治以同法。惟其性情较为强顽,不肯听母言安睡被中,常自一床跳跃至他床。疹发已逾四日,满面悉红,尚无回意,忽加呼吸急迫,鼻扇不已。余曾见鼻扇之证甚多,但从未有若是之剧者。当其吸气时,鼻叶自动向里吸入,两叶几合而为一,又加肩动以助之;呼气之后,又如吸气,鼻叶直无宁时。使依西医法诊断,此为麻疹并为急性肺炎无疑。

  时挚甫远客川中,嫂夫人仓皇无主,余乃延虞师舜臣主诊。先用开水送服琥珀抱龙丸一颗,以折其热邪,续投汤药,仍师麻杏甘石法,内用麻黄纳入芦根茎中,两头扎好入煎,并加桑白皮以透肺热。其夜,抚孩四肢,忽觉微微作冷,鼻扇略缓,面赤略淡,属吉属凶,孰能决之?此嫂夫人次早所告余者。幸自次早起,四肢即转温,颜面之疹倍稠于前,色加红,鼻扇渐定,至是方敢云出险。此又中医能治急性肺炎之一例。至西医谓肺炎乃麻疹之合并病,就医师立场之利害言,我可从之说;就医学立场之真理言,我不能无疑。何者?彼患麻疹者倘能服药合度,调护得法,即不致续发肺炎,抑亦何耶?

  顾本汤之用却又不限于喉痧及肺炎,凡属肺热生痰,因痰生喘者,本汤皆能治之,且已验之屡矣。然考之西医说,于肺病有急性、慢性支气管炎,肺炎,肺水肿种种名目,究其理,不外因细菌或尘埃之侵入而生炎灶,以致支气管等部分分泌黏液,闭塞孔道,转至呼吸窒塞,预后不良,与吾中医说谓肺津为热熏灼,变为痰涎,因而痰声如锯者,如出一辙。使用麻黄、杏仁以开其肺气,生石膏以清其热,甘草以和其中,吾知其必可效也。

  本汤条文曰:“发汗后(又曰下后)不可更行桂枝汤,汗出而喘,无大热者,可与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。”云云。而恽铁樵先生竟欲易之为无汗而喘,大热者。不知麻黄汤证,由或未发热进为发热,其证势为由郁而发。麻杏甘石汤证由身大热转为身无大热,其证势为由表入里(如邪由肺传脑,则身热更微矣)。惟其逐渐由表入里,由寒化热,故无汗渐转为汗出,独其喘则必不除,然后知“热喘”二字实为本汤之主证。得此一隅,庶几三反,而经文煌煌,乃可凭私意以涂改之耶!

  恽先生又曰:本汤又治白喉初起,此言殊可商。盖真正之白喉忌表,当以养阴解毒为主。或者恽先生之所谓白喉实喉痧之误,王润民先生曾畅发此义,兹不赘。

  烹鲜会

  赵卿,唐时人,善以意治疾。一少年,眼中常见一小镜子,百药不效,诣卿诊之。卿约来晨以鱼脍奉候,少年如期往。卿延于阁内,忽闻客至,卿出见客,令少年少待,俄久不至。迨日中,少年饥甚,闻酢香甚美,及顾桌上止芥醋一瓯,无他物,乃轻啜之,逡巡又啜之,觉胸中豁然,镜忽不见,心大异,乃竭瓯啜之。未几卿出,少年惭谢。卿曰:君因食脍太多,酱酢不透,有鱼鳞积胸中,故眼花。适所备酱酢,正欲君因饥啜之耳,烹鲜之会,乃诳君也。

  第二十四案 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证其四

  (佐景医案)

  王(左),乳蛾双发,红肿疼痛,妨于咽饮,身热,微微恶风,二便尚自可,脉微数,舌微绛,宜辛凉甘润法。

  薄荷(一钱,后下) 杏仁(三钱) 连翘(二钱) 象贝(三钱) 桑叶(二钱) 生草(钱半) 赤芍(二钱) 蝉衣(一钱) 僵蚕(三钱,炙) 桔梗(一钱) 马勃(八分) 牛蒡(二钱) 活芦根(一尺,去节)

  另用玉𬬭匙吹喉中。

  佐景按:当九、十月燥气当令之时,喉病常多,其轻者但觉喉中梗梗然妨于咽饮,其略重者则咽喉两关发为乳蛾,红肿如桃。西医称此为扁桃腺肿,治之每用刀割。报载影后胡蝶尝患此,受治于西医,费千金而愈。中医治此,似不须如此小题大做,但须照上列方随意加减,可以一剂知,二剂已。计药所费,当不出一元之数,与千金较奚似?蛾退之后,悉如常态。若夫言割法,试问皮肤受蚊咬而发肿,可以削之使平乎?至若乳蛾渐由红肿而化白腐,或生白点,可加玄参一味以治之,其效如神。若更由白腐而化脓,乃可用刺法,使脓出亦愈。然使早用辛凉甘润,必不至如此地步,此辛凉甘润法之所以可贵也。

  有一派喉科医生治喉,喜用苦寒之药,如板蓝根、川连、地丁、人中黄之属。服后,虽可暂折邪气,每致郁而不宣,牵延时日,甚或激成白喉之属,至堪危虑。凡患乳蛾因服苦寒药不解,续进辛凉甘润药者,则见效必较缓,甚或初剂、二剂竟毫不见效,余试之屡矣。

  又有一派医生治喉,喜用重腻育阴之药,如生地、麦冬、石斛、沙参之属,竟重用至八钱、一两者。以此治乳蛾,亦不能速愈。友人谢君维岐,籍隶吴县,患喉痛小恙,名医与以育阴重剂,多费而少效。余卒用辛凉轻剂,一服见功,二服痊愈。此辛凉甘润法之所以可贵也。吾重言之,不觉辞费。

  至是,读者必将哗然曰:辛凉甘润是温热家法也,今乃娓娓称之,姜佐景殆神昏谵语乎?岂其舍《经方实验录》而改作《时方实验录》乎?敬答曰:非也。辛凉甘润乃仲圣大法,温热家不过伸言之耳。何以谓辛凉甘润乃仲圣之法?曰:“辛凉甘润”四字,乃麻杏甘石汤之别称也。谓:吾不信。请察下表。麻杏甘石汤{麻黄……辛石膏……凉甘草……甘杏仁……润}辛凉甘润法

  吾知读者得此,必将哑然失笑曰:有是哉!然此犹为未足,我今更道其详。夫依鞠通言,所谓辛凉轻剂者,桑菊饮是也;所谓辛凉平剂,银翘散是也。我今竭此二方之药,更益以近人所习用者,分为四组,列之如下:

  第一组:淡豆豉、芥穗、浮萍、薄荷、桑叶、菊花、连翘、蝉衣、佩兰。

  第二组:贝母、杏仁、竹茹、莱菔、僵蚕、牛蒡、桔梗、蒌皮、枇杷叶。

  第三组:银花、赤芍、滑石、竹叶、苇茎。

  第四组:人中黄、甘草、梨皮、蔗汁、地栗。

  以上第一组药九味,功在解表,试问能出麻黄之范围否?第二组药九味,功在化痰,试问能出杏仁之范围否?第三组药五味,功在凉血,试问能出石膏之范围否?第四组药五味,功在生津,试问能出甘草之范围否?然则统辛凉甘润法之妙药,总不出麻杏甘石汤之范围,一经指出,彰彰明甚。故谓辛凉甘润药系从麻杏甘石汤脱胎,向平淡方向变化,以治麻杏甘石汤之轻证也可,若谓辛凉甘润法为温热家创作,能跳出伤寒圈子者,曷其可哉?

  叶氏《幼科医案》曰:“春月暴暖忽冷,先受温邪,继为冷束,咳嗽痰喘最多……夫轻为咳,重为喘,喘急则鼻掀胸挺。”此实麻杏甘石汤之的证,使及时投以麻杏甘石汤重剂,则药到病除,何致有“逆传心包”之危?依佐景临床所得,本汤证以小儿患者居多,且多发在冬春之间;与夫白虎加桂枝汤证之多发于夏日及大人者,悉相反,与叶氏所言颇合,是叶氏乃明知麻杏甘石汤者也。吴氏鞠通亦知之,故虽在《条辨》上焦、中焦二篇隐而不言,及在下焦篇第四十八条,即不复藏匿。曰:“喘,咳,息促,吐稀涎,脉洪数,右大于左,喉哑,是为热饮,麻杏甘石汤主之。”

  然则温热诸家果能识麻杏甘石汤证?并即以此为基础,更从而变化之,扩充之,欲自成为广义温病说,实无疑义。惜乎不肯道破根源,反欲求分庭抗礼。其学力独到处,可以令人佩仰;其礼貌未修处,殊不可效尤。独怪今之一般医师,读温热书而忘《伤寒论》,更不晓温热病在《伤寒论》中之出处,欲求愈疾,抑亦难矣。故余敢作公平之论,曰:温热家之说并非全错,时方轻方并非全不可用,但当明其与伤寒经方间之师承贯通处。然后师经方之法,不妨用时方之药,且用之必更神验,此为亲历之事实,所可忠告于同仁者也。

  余前谓白虎汤证有非由桂枝汤证传变者,同理,麻杏甘石汤证有非由麻黄汤证传变者。使其一见而为麻杏甘石汤证,医必曰:此温病也。叶香岩曰:“温邪上受,首先犯肺。”旨哉斯言。于是桑、菊、银翘滔滔而来,病轻者幸愈,病重者竟至“逆传心包”。呜呼!若而人者,不学无术,其安知麻杏甘石汤本可免逆传心包乎?安知首先犯肺者不但为温邪,且有时属寒邪上受,即是麻黄汤证乎?安知麻黄汤证化热之后,即是麻杏甘石汤证乎?又安知伤寒传足,温病传手,悉是杀人之邪说乎?我敢实告读者,我非神昏,我不谵语!

  今岁腊月,一同乡何姓小孩,住菜市路一百号煤炭店上,病鼻扇,喘息不宁,汗出微黏,便溏带臭,身微热。先日曾经他医投辛凉轻剂,绝不见效。余曰:“汗出而喘,无大热者,麻杏甘石汤主之。因即予本汤轻剂,略加蝉衣、桔梗、芦根,以助透发。次日据报,病大减,喜吮乳矣。乃就原方去麻、石,加轻药,悬拟予之。三日,病又急,不得已抽暇前往亲诊,依然赖麻、石而安。嘻!麻杏甘石之足以去病,辛凉淡药之莫能逐邪,有如是者!是故余谓辛凉甘润是发源于麻杏甘石,但治麻杏甘石之轻证一说,乃从临床实验中细心体察而来,绝非文字上之偶合。使我但借雕虫之小技,空添诸君酒后之资、茶余之助,则《经方实验录》同是可焚之书,安有价值足言?使其不然,诸君中有未曾用过麻杏石汤者,他日遇此的证,不解于他医之辛凉轻剂,乃用此汤而获效者,方是本录发扬权威之时,亦正仲圣绝学复兴之日也。

  曹颖甫曰:治病用药,当观其通。苟得其空灵妙悟,则牛溲、马勃、败鼓之皮,何尝非活人之圣药?予亡友丁甘仁先生云:古人于重证始出方治,今人用之于类似之证,往往失效,非古方之不可用也,为其药石之太过也。药力太过,则当择药力稍轻者而代之。无如近代医生见避重就轻之有效,竟废古方而不用,一人倡之,百人和之,遂成积重不返之势,医道所以日于苟简[137]苟简:草率简陋耳。今姜生具此通识,使甘仁先生可作[138]可作:复活,复生,吾知必许为通才,谓不料有此再传弟子也。

  蛇形

  任度,宋时人,精医。有患者尝饥,吞食下至胸,便即吐出。医作噎疾膈气治之,无效。度视之曰:此疾盖因蛇肉不消所致,但揣心腹上有蛇形也。病者素有大风,常求蛇肉食之。遂合硝黄以治,微利而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