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血菀于上,使人薄厥。
证配桃核承气汤:桃仁 10 g,大黄 12 g,桂枝 6 g,炙甘草 6 g,芒硝 6 g。
按:此证多见于中风昏迷便秘,即脑血栓、脑出血或外伤脑出血。
2.汗出偏沮,使人偏枯。
证配补阳还五汤(益气活血):黄芪 120 g,归尾 6 g,赤芍 1.5 g,地龙 3 g,红花 3 g。
按:偏沮与偏枯,偏沮为半身汗出,或上半身出汗、下半身无汗,此为中风先兆;偏枯即半身不遂,当用小续命汤。偏沮也可用续命汤或补阳还五汤。
3.少火生气,壮火食气。
证配栝蒌瞿麦丸(改汤):瞿麦 3 g,栝蒌根 6 g,茯苓 9 g,山药 9 g,附子 3 g。
按:仲景从中悟出“少火生气”的玄妙,治疗湿热下注(即泌尿系感染)。此病以阳虚为本,尿频、尿急、尿痛为标。上工则标本同治,下工因见“湿热下注”症状,不敢用附子治本,故本病难愈反复发作。治本用附子,要掌握“少火生气”的原则,最多用 3 g,多用则“壮火食气”。所以仲景说“腹中温为知”,腹中热则会尿痛加重。我治湿热下注甚多,用栝蒌瞿麦汤很少反复。
4.形不足者,温之以气。
证配黄芪建中汤(补营卫,“营卫者,精气也”):黄芪 30 g,桂枝 10 g,白芍 20 g,甘草 10 g,生姜 10 g,大枣 12 枚,饴糖 30 g。
按:形体软弱,消瘦,气血双虚,当先补无形之气,方用黄芪建中汤,再用当归建中汤。
5.精不足者,补之以味。
证配六味地黄汤和龟鹿血肉有情之品。
按:“夫精者,身之本也”,“精气夺则虚”,临床多见于房劳过度,阳痿不举,腰背酸软等。
6.其高者因而越之。
证配瓜蒂散。
按:多见于老年人和小孩,饮食过度,或进食年糕、粽子等难以消化之物,初食可吐之;若过一昼夜仍堵在心口,可用大黄甘草汤导其下行;体弱可用理中汤,助其消化。
7.其下者引而竭之。
证配调胃承气汤:大黄 12 g,芒硝 10 g,炙甘草 6 g。
8.中满者泻之于内。
证配厚朴七物汤:厚朴 15 g,甘草 9 g,大黄 9 g,枳实 15 g,桂枝 6 g,生姜 15 g,大枣 10 枚。
按:腹胀满的治疗,《金匮要略》有专篇论述,《伤寒论》66 条也有腹胀满治疗的论述。虚人腹胀满者,可用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。
9.其在皮者汗而发之。
仲景设三阳经而治:有汗者,桂枝汤;无汗者,麻黄汤;项背强𠘧𠘧,用葛根汤。
10.血实以决之。
证配下瘀血汤:大黄 6 g,桃仁 9 g,䗪虫 20 枚(约 3-5 g)。
按:腹中有“干血着脐下”“宿有癥病”“少腹急结者”,都属血实,可用下瘀血汤。决者,决流而出。
11.阴虚阳搏谓之崩。
证配胶艾汤:川芎 6 g,阿胶 6 g,甘草 6 g,艾叶 9 g,当归 9 g,芍药 12 g,干地黄 18 g。
12.去菀陈莝,推陈致新。
证配桂枝茯苓丸:桂枝、茯苓、丹皮、桃仁、芍药各等分。
按:“所以血不止者,其癥不去故也,当下其症”,用桂枝茯苓丸消除凝结的瘀血,推陈致新。
13.开鬼门。
证配方:辛温发汗用桂枝汤,辛凉发汗用麻杏石甘汤。(《素问·诊要经终论篇》《素问·汤液醪醴论篇》)
按:鬼门,即汗毛孔;发汗,称开鬼门。
14.壮火之气衰,少火之气壮;壮火食气,气食少火;壮火散气,少火生气。
证配方:壮火食气,证配人参 10-30 g,生石膏 30-60 g;少火生气,证配栝蒌瞿麦丸(改汤)。
按:“少火生气”:证见湿热下注,出现尿频、尿急、尿痛,乃因肾阳虚,膀胱气化失司,仲景慧眼,在栝蒌瞿麦丸中少加附子 1-3 g,以求“少火生气”。愚者不解其意,以为湿热下注不能用附子,故去而不用,使此方失去灵魂,病情出现反复发作,久治不愈。我临床多年,深感此方之妙,常常治愈后很少反复;若减掉治本的附子,病就不易根治。
“壮火食气”:此证常发生在高烧持久,热不退而心力衰竭,常见于体弱多病的小儿,温热病,发热十多天,神志不清,有汗,脉细数,此乃“热伤气”,即“壮火之气衰”,呈现内闭外脱、元气衰竭之象。当用独参汤扶持元气,安宫牛黄丸或紫雪散泻火解毒、芳香逐秽、醒神开窍、清热护阴。这叫热邪伤阴,“壮火散气”。临床报道,江育仁治疗麻疹肺炎用附子,以及大汗亡阳案的参附汤,其理也在于此。此条证治,非勤求博采,不能知常达变。
15.洁净府。
证配五苓散:泽泻 15 g,猪苓 15 g,茯苓 15 g,白术 10 g,桂枝 10 g。
按:“净府”,即膀胱;“洁”,是排泄膀胱之水。本方温化下焦,宣通水道,用治水肿小便不利。
16.风寒客于人,皮肤闭而为热。
证配麻黄汤方:麻黄 6 g,杏仁 9 g,桂枝 9 g,甘草 6 g。
按:风寒客于人,皮肤不闭而自汗,用桂枝汤;若皮肤闭而为热,无汗而热,则当用麻杏石甘汤。
17.痹不红肿痛。
证配桂枝芍药知母汤:桂枝 12 g,芍药 9 g,知母 12 g,麻黄 6 g,生姜 15 g,白术 15 g,甘草 6 g,防风 12 g,附子 6 g。
按:“诸肢节疼痛,脚肿如脱”,祛风用麻黄、防风,温阳用附子、生姜,渗湿用白术,定痛用白芍,消肿用知母,通达四肢用桂枝。
18.肺痹发咳上气。
证配小青龙汤:麻黄 5 g,细辛 3 g,半夏 9 g,五味子 9 g,干姜 6 g,桂枝 9 g,白芍 9 g,甘草 6 g。
按:外感风寒之后,肺气失于肃降,转为上气咳嗽,用小青龙汤以化痰饮。
19.胁痛出食(呕吐)。
证配小柴胡汤:柴胡 15 g,党参 9 g,黄芩 9 g,半夏 9 g,甘草 9 g,生姜 9 g,大枣 12 枚。
按:此为柴胡汤证常规用药。
20.腹中热,烦心,出黄(出现黄疸)。
证配大黄硝石汤:大黄 12 g,黄柏 12 g,硝石 12,栀子 15 g。
按:“腹中热”是湿热内盛,所以小便不利而尿赤,心烦。
21.少腹冤热而痛出(尿清)白,名曰蛊。
证配方:大黄䗪虫丸(用成药),或真武汤温阳利尿。
按:蛊证常伴虚极羸瘦,腰痛,尿清。蛊证偏脾肾阳虚。
22.病筋脉相引而急。
证配栝蒌桂枝汤加全蝎、蜈蚣、薏苡仁。
按:本证属柔痉,刚痉则当用葛根汤。
23.急虚身中,卒至五脏绝闭,脉道不通,气不往来。
证配铃医袁国华秘传“跌打三两三”:全当归 30 g,金银花 30 g,大川芎 30 g,穿山甲 9 g,滇三七 0.1 g(研)。
按:“急虚身中”,指突然失控,或从高空坠下,或失足扑跌,导致五脏闭绝,脉道不通,牙关紧闭,气绝无声,而内脏无伤,无骨折,可用此方急救。
24.脾湿,急食苦以燥之。
证配黄芩汤:黄芩 9 g,炙甘草 6 g,芍药 6 g,大枣 12 枚。
按:脾湿重,用黄芩汤;寒湿热重,用黄连汤。
25.肺气上逆(咳嗽短气),急食苦以泄之。
按:葶苈,泻水平咳喘,治实证有捷效。《神农本草经》记载:葶苈,味辛,苦寒,泻肺平喘咳。
26.肾燥,急食辛以润之,开腠理,致津液通气也。
证配苓桂五味姜辛汤:茯苓 15 g,桂枝 9 g,五味子 9 g,干姜 6 g,细辛 3 g。
按:肺为水之上源,辛性药物生津润肺,则肺气下流,水液从肾排出,肺肾通气,水液代谢正常。辛以润肾燥,实为润肺使上源流清。
27.肝急,急食甘以缓之。
证配甘麦大枣汤:浮小麦 60 g,甘草 10 g,大枣 12 枚。
按语:若肝急,筋脉瘈疭,则用芍药甘草汤。
28.心缓急,急食酸以收之。
证配生脉散:人参 10 g,麦冬 15 g,五味子 15 g。
按:生脉散可使心肌劳损恢复。
29.脾欲缓,急食甘以缓之。
证配小建中汤:桂枝 10 g,白芍 20 g,生姜 10 g,甘草 6 g,大枣 12 枚,饴糖 30 g。
按:小建中汤中,饴糖为君药,缺之功减大半,操经方者不可不知。饴,源于春秋,《诗经》有载,发明者中华民族,乃治脾胃之圣药,专治脾胃虚寒导致之胃痉挛疼痛,故“脾欲缓”,疼痛才可缓解。
30.肝欲散,急食辛以散之。
证配四逆散:柴胡 12 g,白芍 20 g,枳实 10 g,甘草 6 g。
按:肝喜调达,最忌郁结。辛主散结,四逆散为少阳之药,主达六经之枢纽,故为舒肝解郁之佳方。
31.肺欲收,急食酸以收之,辛以泻(散)之。
证配苓桂五味姜辛汤:茯苓 15 g,桂枝 9 g,五味子 12 g,干姜 6 g,细辛 3 g。
按:仲景在治咳喘方药中,遵循《素问》旨意,方中不离五味子、细辛、干姜。如小青龙汤,在方药加减中提示“咳加五味子、干姜”,彰显酸收辛散法则。
32.肾欲坚,急食苦以坚之。
证配知柏地黄丸。
按:肾为水脏,主藏精,主津液,喜苦,苦能生水;恶燥,燥则伤阴津。“坚之”则肾气得固,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。
33.肝病者,两胁下痛引少腹,令人善怒。
证配大柴胡汤:柴胡 12 g,黄芩 9 g,芍药 9 g,半夏 9 g,枳实 12 g,大黄 6 g,大枣 12 枚,生姜 15 g。
按:“胁下满痛,此为实也,当下之。”病在肝,肝实气滞,善怒而胁痛腹满,治时不忘疏泄肝气。
34.心痛者,胃中痛,胁支满,胁下痛膺。
证配枳实薤白桂枝汤:枳实 12 g,厚朴 12 g,薤白 10 g,桂枝 10 g,栝蒌 30 g。
按:胸痹,病位在上,但胁下有气逆而上达心窝,心胃同称但有别。
35.肺病,喘咳逆气,肩背痛。
证配越婢加半夏汤:麻黄 10 g,生石膏 30 g,生姜 9 g,大枣 15 枚,甘草 6 g,半夏 12 g。
按:喘咳有热,用越婢加半夏;喘咳寒者,用小青龙汤;胃热者,面热如醉,此为胃热上冲,可用大黄甘草汤。
36.善病甚,则弃衣而去,登高而歌,或至不食数日,踰垣上屋。
证配防己地黄汤:生地黄 40-60 g,防己 9 g,防风 12 g,桂枝 9 g,甘草 6 g。
按:防己地黄汤乃治狂第一方,被誉为“不治狂而狂自止,不安神而神自安”,笔者于此大为受益,非一言能尽。
37.肝热病者,小便先黄,腹痛,多卧,身热。
证配茵陈蒿汤:茵陈 18 g,栀子 12 g,大黄 6 g;若身黄,有热,小便不利,自汗出,用茵陈五苓散。
按:黄疸有寒有热,寒性黄疸多由过服苦寒之品而来。我曾用当归四逆汤治肝怕寒,暖之则舒,服药 10 剂痊愈。
38.心热者,先不乐(心烦),数日仍热。
证配黄连阿胶汤:黄连 12 g,黄芩 6 g,芍药 6 g,鸡子黄 2 枚,阿胶 9 g。
按:黄连阿胶汤,又称朱雀汤,用以泻心火而养阴,比导赤散功效佳。
39.脾热者,先头重,颊痛,心烦,颜青,欲呕,身热。
证配竹叶石膏汤:竹叶 10 g,生石膏 30 g,半夏 10 g,麦冬 10 g,人参 6 g,甘草 6 g,粳米一大撮。
按:脾病,多由饮食劳倦所伤。脾失健运,水湿不化,脾胃热,当清热养阴。
40.肺热者,先淅然厥起毫毛,恶风寒,舌上黄,身热者。
证配白虎加人参汤:知母 10 g,生石膏 30 g,人参 6 g,甘草 6 g,粳米一撮。
按:蒲老认为:“此方是辛凉重剂,但清凉甘润,凉而不凝,清而能达(肺胃),作用虽宏,仍不失轻清,举气分之邪热出于外。”
41.肾热者,先腰痛䯒酸,苦渴数饮,身热。
证配猪苓汤:猪苓 15 g,阿胶珠 9 g,滑石 10 g,泽泻 6 g,茯苓 15 g。
按:肾热一证,多呈现阴虚之症,故当滋阴清热。成药有知柏地黄丸,汤药用猪苓汤。肾以阴虚有热为多见,若郁热在肾当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。我曾单用一味野生地汁,治愈 1 例肾阴虚齿衄牙齿脱落 12 年不孕者,用生地汁 7 日,患者经来怀孕。
42.心热者,颜(面)先赤。
证配导赤散:生地 15 g,通草 5 g,竹叶 10 g,甘草 6 g。
按:心热,即心热火旺,阳气会于面故面赤,我常用牛黄清心丸调理。
43.不得卧,卧则喘,是水气之客也。
证配射干麻黄汤:射干 12 g,麻黄 6 g,生姜 12 g,细辛 3 g,紫菀 6 g,冬花 6 g,五味子 10 g,大枣 7 枚,半夏 9 g。
按:肺水者,其身肿,犯肺则咳喘。麻黄、射干开肺郁痰结,生姜、细辛散寒行水,半夏、紫菀、冬花止咳化痰,温肺行水利尿,五味子、生姜一收一散,以收镇咳之效。
44.人有身寒,汤火不能热,厚衣不能暖,不冻栗,名曰骨痹。
证用方:(西汉元年)“伤寒四物汤”附子 10 g(先煎 1 小时),细辛 6 g,桂枝 10 g,白术 15 g。或用茯苓四逆汤:人参 10 g,附子 5 g,茯苓 12 g,甘草 6 g。
按:仲景所说“寒在骨髓”,肾主骨生髓,肾不生则髓不能满,故寒甚至骨也。用四逆汤回阳温肾祛骨寒。茯苓四逆汤中的茯苓利水通阳,即叶天士所说“通阳不在温,而在利小便”之意。
45.胃不和者,卧不安。
证配小建中汤:桂枝 10 g,白芍 20 g,生姜 10 g,甘草 10 g,大枣 12 枚,饴糖 30 g。
按:胃不和,一则因饮食倍增,腹满不安,一则因脾胃虚寒,食不化,泛酸,胃中嘈杂,影响睡眠。小儿饮食过多,常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;年老脾胃虚弱者,多食,胃不和,难以入睡;我是饿了也不能入睡,加完餐则安睡。
46.胆移热于脑,则辛頞(酸痛)鼻渊,浊涕不止。
证配蒲老验方:苍耳子 9 g,白芷 6 g,细辛 2 g,川芎 3 g,藁本 6 g,桔梗 3 g,黄芩 3 g,连翘 3 g,藿香 9 g。
47.五脏六腑皆令人咳——膀胱咳,咳则遗尿。
证配小青龙汤:麻黄 5 g,桂枝 9 g,白芍 9 g,细辛 3 g,半夏 9 g,五味子 12 g,干姜 9 g,甘草 6 g。
按:我之验案多矣。1 例病患咳了 4 年,服小青龙 9 副而愈,至今 3 年不犯。
48.肺咳之状,咳而喘息有音,甚则唾血。
证配甘草干姜汤:甘草 12 g,炮姜 6 g。
按:肺咳为寒饮,咽喉辘辘有声,久病则唾血。炮姜色黑,故能止血。
49.心咳之状,咳则心痛,喉中响如梗状,甚则咽肿喉痹。
证配栝蒌薤白酒汤加法半夏桂枝:栝蒌 30 g,薤白 9 g,法半夏 9 g,桂枝 9 g,白酒八钱;咽痛加桔梗 10 g,甘草 10 g。
按:素有冠心病,即胸痹,喘息咳唾,咳则胸背痛,喜用手抚心前区,慢慢咳嗽。
50.脾咳之状,咳而右胁下痛,阴引肩背,甚则不可以动,动则咳剧。
证配苓桂术甘汤:茯苓 12 g,桂枝 9 g,白术 9 g,甘草 6 g;或人参汤:人参 9 g,甘草 9 g,干姜 9 g,白术 9 g。
按:脾咳,常伴有下肢浮肿、纳食不香、乏力神疲等症状。
51.肾咳之状,咳则腰背相引而痛,甚则咳涎。
证配西汉出土“伤寒方”:人参 9 g,紫菀 9 g,菖蒲 6 g,细辛 3 g,干姜 9 g,川椒 9 g,附子 5 g。
按:肾咳多见于老年人,久咳不愈,年老体衰,腰背痛,扶杖而行,蹒跚欲跌。多见肺脾肾阳虚。仲景从此方中化裁出大建中汤、四逆汤、小青龙汤、乌梅丸等。
52.小肠咳状,咳而失气,气与咳俱失。
证配人参健脾丸。
按:矢气,俗称放屁,常为脾虚饮食不化,或气滞不行,借咳时腹压卒然加大,气从魄门而出。
53.胆咳之状,咳呕胆汁。
证配小柴胡汤:柴胡 12 g,党参 15 g,黄芩 9 g,法半夏 9 g,甘草 6 g,生姜 15 g,大枣 10 枚。
按:胆咳,常伴有呕而发热,胃气上逆,吐出胆汁;若为上热下寒则用乌梅汤。
54.大肠咳状,咳而遗失(大便)。
证配桂苓五味甘草汤加赤石脂、干姜(桃花汤)。
按:大肠咳,多见于年老多病或小儿,或久病泄泻,魄门不固,当温化痰饮,涩固大肠。
55.有病心腹满,旦食不能暮食,此为鼓胀。
证配鸡矢醴。
按:古之鼓胀,即今之肝硬化腹水。我在湖南系统观察了血吸虫病肝硬化腹水,一般分为 3 型,脾湿肿满型易治,肝胀络郁型、肾虚气结型治好者少见。鸡矢醴,我也用过,但“一剂知、二剂已”之效未曾见到。
56.病有少腹盛,上下左右皆有根,是裹大脓血。居肠外,名伏梁,难治;胃脘内痈,易治。
证配方:冷脓肿,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加皂刺、穿山甲;若是胃脘内痈,则用大黄牡丹汤。
按:腹腔内冷脓肿,多见于阑尾脓肿、肺脓肿、肠脓肿、肝脓肿。我曾用四妙勇安汤治冷脓肿,收效不错。
57.有病膺(胸大肌)肿,颈痛,胸满,腹胀,名曰厥逆。
证配通脉四逆汤:甘草 6 g,干姜 9 g,附子 5 g,猪胆汁半合(用童便代之);或用四逆加人参汤。
58.病热而有所痛,病在头与腹,乃䐜胀而痛也。
证配方:病热而头痛者,大黄附子细辛汤;病寒而头痛者,用麻黄附子细辛汤。
59.夫热中消中者,皆富贵人也。不可服膏粱(鸡鸭鱼肉),是不合(富贵人)其心;禁芳草(泽兰)石药(石膏),是病不愈。
证配肾气丸、文蛤散。
按:热中、消中是消渴病,富贵人不喜欢节制饮食,用石膏清其热,病也治不好。说明古人已经发现重度糖尿病无法治疗。
60.寒气客于脉外则脉寒,脉寒则缩蜷,缩蜷则脉绌,急则外引小络,卒然而痛,得炅则痛立止。
证配当归四逆汤:当归 9 g,通草 5 g,细辛 3 g,桂枝 9 g,白芍 9 g,甘草 6 g,生姜 9 g,大枣 10 枚。
按:若引牵睾丸而痛者,当用大黄附子细辛汤。
61.寒气客于肠胃之间故痛,按之则血气散,按之痛止。
证配以大建中汤:党参 15 g,川椒 10 g,干姜 10 g,饴糖 30 g。
按:寒客偏于胃,用小建中汤。寒客于肠,则用大建中汤;若肠寒泄泻,加赤石脂 15 g,合桃花汤之意。
62.寒气客于侠背之脉,则深按之不能及,项背强直(而不能左右顾,背腰强直如铁铸,站立后行走无妨如赶尸)。
证配葛根汤:麻黄 5 g,葛根 30 g,桂枝 10 g,白芍 10 g,生姜 10 g,甘草 10 g,大枣 12 枚。
按:笔者在蓟县党羽“开门办学”时,一农民中午睡在石板上,睡醒后,颈腰寒,强直不能弯曲,一年多治不好。我予葛根汤 3 副而病去大半,焦树德老师竖着大拇指说:“仲景真伟大!”
按:寒气客于背俞,热气至则痛止。多见于夜卧着冷,衣少风寒吹着背俞,卧热炕则缓解。轻者,姜糖水亦可缓解。
63.寒气客于厥阴之脉,厥阴之脉络阴器系于肝,肝寒则胁肋与少腹相引痛矣。
证配赤丸方(改汤):茯苓 12 g,附子 5 g,半夏 12 g,细辛 3 g。
按:此条世称缩阴证,房事后阴器受寒而致,当归四逆汤、麻黄附子细辛汤均可选用。
64.寒气客于肠胃,厥逆(胃怕冷,手指凉),故痛而呕。
证配方:大半夏汤,法半夏 10 g,人参 12 g,白蜜 20 g;或用半夏泻心汤去黄连:人参 9 g,干姜 9 g,半夏 9 g,大枣 12 枚,甘草 9 g。
按:临床多见于脾虚寒,脾虚阳不暖四肢,饮食凉则不能下咽。
65.寒气客于小肠,小肠不得成聚,故后泄腹痛。
证配黄芩加半夏生姜汤:黄芩 9 g,甘草 6 g,芍药 6 g,半夏 9 g,生姜 9 g,大枣 12 枚。
按:宋孝志治一老妇,日泄 20 余次,饮凉则泄剧,用生姜泻心汤而愈。
66.热气留于小肠,肠中痛,瘅热焦竭,则坚干不得出(闭),故痛而闭不通矣。
证配厚朴三物汤:厚朴 24 g,大黄 12 g,枳实 15 g。
按:本病之证是“痛而闭”,大便因热气留于大小肠,腹部胀满疼痛,大便秘,闭结。以大黄清热,厚朴、枳实行气消胀满。
67.寒则腠理闭,气不行故气收矣。
证配桂枝加附子汤。
按:寒着于身,卫气沉而收敛而不散,腠理密闭,经气不行,营卫不行。
68.炅(热)则腠理开,营卫通,汗大泄。
证配白虎加人参汤。
按:暑热,大汗出,用人参补气,白虎清热止汗,热去则汗止。
69.惊则气无所倚,神无所归,虑无所充,故气乱矣。
证配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:桂枝 9 g,甘草 6 g,龙骨 15 g,牡蛎 15 g。
按:笔者在汨罗血防试点组,治一因惊吓而狂的姑娘,3 次电疗不愈,姑娘在家门窗紧闭不出,怕麻雀叫,怕猫狗叫。不想治疗。服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,5 剂而愈大半,再 5 剂病痊愈。
70.举重伤腰,腰痛不以仰,仰则恐仆,恶血归之。
证配复元活血汤:柴胡 15 g,天花粉 9 g,穿山甲 10 g,甘草 6 g,红花 6 g,桃仁 15 g,大黄 6 g。
按:举重伤腰,轻则腰肌劳伤,重则椎间盘滑脱或突出。
71.此下则因阴,必下脓血,则迫胃脘生鬲,使胃脘内痈。
证配方:“时时发热”,用大黄牡丹汤;“身无热”,用薏苡附子败酱方。
按:治胃脓肿、阑尾脓肿,还可用排脓散和排脓汤。我常用薏苡附子败酱散合排脓散治阑尾脓肿。
按:体内脓肿,主要分阴阳之治。
72.解脉令人腰痛,痛引肩,目睆睆然,时遗溲。
证配甘草干姜汤加金樱子桑螵蛸:炮姜 6 g,甘草 12 g,金樱子 30 g,桑螵蛸 9 g。
按:上虚不能制下,必遗尿,肺为水之上源也。
73.病热,三阳之动,阳入于阴,故病在头与腹,乃䐜胀而头痛也。
证配犀角地黄汤:犀角粉 3 g(冲),生地 24 g,芍药 9 g,牡丹 6 g。
按:此方治外感热病,热入营血,神志不清,腹胀而头痛。
74.漏风之状,或多汗,常不可单衣(怕风),食则汗出,甚则喘息,恶风,衣常(湿),口干,善渴,不劳身(不欲自劳)。
证配候氏黑散(填窍熄风):菊花 15 g,白术 12 g,细辛 5 g,茯苓 9 g,牡蛎 9 g,桔梗 12 g,防风 15 g,人参 3 g,矾石 3 g,黄芩 10 g,当归 9 g,干姜 9 g,川芎 9 g,桂枝 9 g。酒服方寸匕,日 1 服。
按:自汗不止,《素问·风论篇》将其归属于风;《灵枢·营卫生会》篇则责之于“外伤于风,内开腠理,毛蒸理泄”“卫气不循其道,见开而出”;仲景在《伤寒论》20 条中说:“太阳病,发汗,遂漏(汗)不止,其人恶风,小便难,四肢微急,难以屈伸,桂枝加附子汤主之。”本病颇为难治。前人用玉屏风散,旨在固卫止汗,临床都可参考。
75.心瘅者(瘅者,热也),脉不通,烦则心下鼓暴,上气而喘(气短状),嗌善噫(呃逆),厥气上则恐。
证配桂枝甘草汤合生脉散:桂枝 12 g,甘草 9 g,党参 30 g,麦冬 10 g,五味子 12 g。
按:心瘅,常见于病毒犯心之心肌炎。若心动悸,加紫石英 20 g 以镇之,加生龙牡各 15 g 以安神。心瘅即《难经》所说之“损其心”。
76.肺瘅者,烦满,喘而呕。
证配麻杏石甘汤加栀子豆豉:麻黄 5 g,杏仁 9 g,薏米 15 g,甘草 6 g,栀子 12 g,豆豉 6 g。
按:肺瘅,临床最为多见。外感风寒,风寒去后,湿邪黏着不去,常常诱发痰饮。故治风寒感冒,不能忘加利湿药,不然咳嗽会接踵而来,这是我的一点小小体会。大家都知“风寒湿杂至,合而为痹也”,忘却在辛温解表中少加利湿,仲景则补之,以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以补救。因桂枝汤中祛寒有姜,所以去桂,加苓术利湿之品。风寒解,湿去,不让痰饮滋生。
77.肝瘅者,夜卧则惊,多饮,数小便,上为引如怀。
证配旋覆花汤合吴茱萸汤。
按:肝瘅,多于厥阴经脉犯病,即仲景所说“胁下偏痛,发热,其脉紧弦,此寒也”。亦治若风犯于肝,则肝风为病,心烦多动,小儿则见挤眉弄眼,不自主摇头多动。我常用小柴胡汤加防风、薏米。
78.肾瘅者,善胀,尻(尾骨)以代踵,脊以代头。
证配方:肾阴虚用地黄饮子,或清宫再造丸。
按:此病多起于增生性脊髓炎,椎间盘突出失治,导致腰不能举,弯之则舒,久之,“尻以代踵,脊以代头”。湖南一亲戚,十多年如一日,头发扫地,身体最高处为脊背,呈 180°弯曲,需手扶小板凳走路。死前询问其儿媳,不火葬怎么放入棺材?儿媳说,咽气后给她洗澡换衣,周身不硬,果然很平稳放入棺材。
79.脾瘅者,四肢懈惰,发咳,呕汁,上为大寒。
证配大建中汤合小半夏汤:党参 15 g,川椒 10 g,干姜 10 g,饴糖 30 g,法半夏 10 g,生姜 15 g。
按:脾主四肢肌肉,脾受风寒,气血不充,故四肢倦怠无力;胃寒,气上逆,则呕苦水。此为大寒,当益气温中降逆为治。
80.肠瘅者,数饮而出不得(小便),中气喘,喘急(气短),时发飧泄。
证配五苓散加诃子 10 g。
按:风寒湿犯肠,小便不利,还飧泄,当健脾利水。
81.病者寒气多也,有寒故痛也。
证配方:寒在四肢,用当归四逆汤;寒在头,用麻黄附子细辛汤;寒在肝,用吴茱萸汤。
按:寒主凝,阳衰,气血凝而不通,故痛甚。病寒气多,当温经散寒,仲景拟方甚多,《伤寒论》中伤于寒辨证论治方药甚多,大有选择余地。
82.其不痛不仁者,病久深,营卫之行涩经络,时殐故不痛,皮肤不营为不仁。
证配黄芪桂枝五物汤:黄芪 30 g,芍药 9 g,桂枝 9 g,生姜 18 g,大枣 12 枚。
按:仲景把“不痛不仁”归为血痹,阴阳俱微。1975 年冬我接诊一个上肢麻木不仁的工人,两手麻木,一年不愈。自己听老人说“痛轻,麻重,木难医”,称“我这个手一开始由麻转木,怕不治而残,特来求医”。我予黄芪桂枝五物汤将其治愈。他说的流传民间的“痛轻,麻重,木难医”一语,虽七个字,但它是辨证的精华,烙印在我脑海里,没齿难忘。
83.其寒者,阳气少,阴气多,与病相益(阴阳相平衡后,阴盛于阳),故寒也。
证治当以温经散寒为治则。
84.(其痹为热痹)其热者,阳气多,阴气少,病气胜,阳遭阴(损阴),故为痹热。
证配方:用笔者有效经验方“痹症三两三”,金银藤 30 g,益母草 30 g,透骨草 30 g,知母 15 g,白芍 15 g;或用仲景桂枝芍药知母汤。
按:热痹,宋孝志用白虎汤加桂枝人参:人参 10 g,生石膏 30 g,知母 15 g,粳米一小撮,桂枝 6 g,生甘草 6 g。
85.其多汗而濡(湿)者,此为逢湿甚也。阳气少,阴气盛,两气相感,故汗出而濡。
证配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:芍药 15 g,甘草 6 g,生姜 10 g,白术 15 g,茯苓 30 g。
按:表里为湿所困,湿属阴属寒,故去温阳的桂枝,仲景用“通阳不在温,而在利小便”的方法,阴去阳自盛。《伤寒论》中的真武汤也以茯苓为君药,利小便通阳,调解阴阳。
86.肺热叶焦,则皮毛虚弱急薄,著则生痿躄也。
证配养阴清肺汤(《重楼玉钥》):生地 15 g,麦冬 9 g,白芍 9 g,百合 15 g,玄参 9 g,甘草 6 g,丹皮 9 g,薄荷 5 g。
按:肺痿之治独取阳明,是因肺热在上焦,因咳导致肺叶不张,名曰肺痿。养阴清肺汤甘寒养阴,用治肺痿(肺不张)效果满意。
87.心气热则下脉厥而上,上则下脉虚,虚则生脉痿,枢折挈胫纵而不任地也。
证配续命汤:甘草,桂枝,当归,人参,石膏,干姜,麻黄,川芎,杏仁。
按:心主身之血脉,心为火脏,热极则心火盛,则津血耗伤。心痿多发于小儿,热退则下肢痿废,手足不遂(小儿下肢麻痹)。目前针对病毒尚无良法,用续命汤可消灭侵入髓中之病毒。
88.肝气热则胆泄口苦,筋膜干则筋急而挛,发为筋痿。
证配六味地黄汤加味。
按:肝痿者,筋痿也,法当清热补血养肝。
按:肝热而阴血不足,筋膜干粘所致者,可先用芍药甘草汤加薏苡仁,先解痉挛瘈疭。
89.脾气热则胃干而渴,肌肉不仁,发为肉痿。
证配竹叶石膏汤:竹叶 9 g,石膏 30 g,半夏 9 g,麦冬 9 g,人参 9 g,甘草 6 g,粳米一小撮。
按:脾主肌肉,脾热则营气不足,呈现肌肉萎缩。竹叶止渴,石膏清胃热,麦冬养胃中津液。
90.肾痿,肾气热则腰脊不举,骨空而髓减。
证配牛膝丸(《医宗必读》):牛膝,萆薢,杜仲,白蒺藜,防风,菟丝子,肉苁蓉,官桂。
按:肾痿者,骨痿也。邪热伤肾,阴精耗损,腰脊酸软,不能伸举,下肢痿弱,不能起床活动,甚则牙龈枯萎,牙齿脱落;妇人则齿衄不断,代经上行,地道不通,不孕。我用鲜生地取汁治愈 1 例。又,肾萎缩,当归于高热后肾受损。
91.思虑无穷,所愿不得,意淫于外,入房太甚,宗筋弛纵,发为筋痿,及为白淫。
证配方:天雄散加淫羊藿仙茅:附子 5 g,白术 15 g,桂枝 9 g,龙骨 12 g,淫羊藿 30 g,仙茅 15 g;或八味肾气丸。
按:筋痿者,男子阳痿也。男子梦遗,女子梦交,久则出现阴痿或阳痿。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,或小建中汤、天雄散都可选用。女性羞,不言阴痿,女不言,男不究,一般不治,常不了了之。
92.悲哀太甚则胞络绝,络绝则阳气内动,发则心下崩,数溲血也。
证配泻心汤加生地:大黄 6 g,黄连 3 g,黄芩 3 g,生地 30 g。
按:肺主悲,悲哀太过则伤肺,肺伤则劳生,阳气内动则出现尿频和溲血,崩止后当服丹栀逍遥丸调理。
93.有怒狂者,此病生于阳也,阳气因暴折而难决,故善怒,名阳厥。
证配调胃承气汤加生铁落:大黄 10 g,甘草 6 g,芒硝 30 g,生铁落 30 g。
按:生铁落治狂,肇始于战国,从《素问》流传至今。清代医家有生铁落饮,以生铁落为君,胆南星、陈皮为臣,石菖蒲、远志、连翘、茯苓、茯神、玄参、钩藤、丹参、朱砂三分,治痰火上扰之怒狂。生铁落,下气也下血,建瓴汤中以生铁落为引。
94.酒风病,身热懈惰,汗出如雨,恶风,少气。
证配泽泻白术汤加姜黄:泽泻 30 g,白术 30 g,鹿衔草 15 g,姜黄 15 g。
按:近几年,请客风盛,患酒风的很多。《灵枢》曰:“酒者,水谷之精,熟谷之液也,其气慓悍,其入于胃中则胃胀,气上逆满于胸中,肝浮胆横……”。白酒、黄酒、葡萄酒,多饮都会患酒风病。只要饮酒过多,再见上述一证,便可用泽泻白术汤治之。
95.有病口甘者,此五气之溢也,名曰脾瘅。热气盛,其气上溢,转为消渴。
证配泽兰汤加姜黄、莪术、郁金:泽兰,佩兰,姜黄,莪术,郁金。
按:此为笔者经验方,病人称其为“二姐妹三兄弟汤”。瘅为热邪,口甘,吃苦瓜口都为口甜,用我的经验方,除陈气,消脂膏油,口甘渐渐缓解。
96.人有重身(怀妊)而瘖(不能语)为何?胞络脉绝(不通)。因胞络者,系于肾少之脉,贯肾系舌,故不能言。
证配大黄附子细辛汤。
按:此病多发于寒包(火)热。热病,服寒药过多,或感受风寒不愈,又感受风寒,咽红肿疼痛,又不能言语,不能自愈。上海名医范文虎对此有专论,论述了咽痛有寒有热,还有寒包火。肾之络系喉,用治肾药治咽喉病,名正言顺。
97.有病口苦,病名胆瘅。
证配栀子大黄汤:栀子 15 g,大黄 10 g,枳实 15 g,豆豉 10 g。
按:瘅者,热也。口苦多为饮酒过多,实热积于胆,胆汁上溢,故口苦。大黄、栀子苦寒泄肝胆之热,枳实散滞,豆豉升散,使热外出。
98.此人者数谋虑不决,故胆虚气上溢而口为之苦。
证配温胆汤:半夏 9 g,竹茹 9 g,枳实 10 g,茯苓 15 g,生姜 9 g,甘草 6 g。
按:说明口苦有热、有虚,此为胆虚,痰热上扰。
99.太阴脉细,细如发(沉细欲绝之象),此(阳)不足也,曰厥,寒厥(难治)。
证配当归四逆汤:当归 9 g,通草 5 g,细辛 3 g,桂枝 9 g,白芍 9 g,生姜 9 g,甘草 9 g,大枣十二枚;寒厥,四肢及全身厥冷,则用人参四逆汤。
100.有癃者,一日数十溲,此不足也;身热如炭,颈膺如格,人迎躁盛,喘息气逆,此(邪)有余也。
证配方:先用人参白虎汤,热去再用猪苓汤滋阴利尿。
按:高热伤阴,癃闭失控;热退后,滋阴利尿,尿即正常启关。
101.人有病头痛,以数岁不已,此安得之?当有所犯大寒,内至骨髓,脑逆,故令头痛,齿亦痛。
证配方:内服首推张泽生方。白芷 18 g,僵蚕 18 g,生川草乌各 3 g,制川草乌各 3 g,甘草 6 g。上药共研极细末,每服 3 g,每日 3 次,清茶调服。药后,除自觉口唇稍有麻木外,无其他不适。
外用蒲辅周老先生“三生祛痛方”:生乌头(草乌亦可),生南星,生白附子,等分,共研细末。每用 30 g,以葱白连须 7 茎,生姜 15 g,切碎,捣如泥,入药末和匀,用软布包好蒸熟,包在痛处,其效颇速,痛可缓解。偏风头痛,屡发已三十年余,痛不可思,拟此方屡用获效。
按:《素问》曰“寒气入经而稽迟,涩而不行”,外犯大寒,内至骨髓,非大毒大热之品不能破骨入髓祛邪外出。宋孝志常用麻黄附子细辛汤,我则常用当归四逆汤加吴茱萸生姜或真武汤。
102.饮食自倍,脾胃乃伤。
证配方:理中汤。
若饮食自倍,不出半天,痞满欲呕,可用瓜蒂散,从上而越;若食后 1 天,宿食在中脘,可用调胃承气汤。若宿食 3 日不解,心下满痛腹胀者,可用大柴胡汤或大承气汤把宿食推荡出去。
按:临床上病人主诉,只是说“好吃,吃多了”,让大夫开点药消消食;或者说小儿“吃多了”,几天不想东西,这些都可用大黄甘草汤调之。
大黄甘草汤主证为“食入即吐”,原文并未指明证之虚实,我认为其证有虚,有实,有半虚半实,关键要掌握二药的分量。实者,大黄 6-10 g,甘草 3-6 g;虚者,甘草 10 g,大黄 5 g;半虚半实者,大黄 3 g,甘草 3 g。我治小儿停食或不想吃饭,就用大黄、甘草,使胃肠蠕动,化食,胃口自开。
103.肉痿者得之于湿。有渐于湿,以水为事,若有所留,居处极湿,肌肉濡渍,痹而不仁,发为肉痿。
证配防己黄芪汤:防己 10 g,黄芪 30 g,白术 10 g,甘草 6 g,生姜 9 g,大枣 2 枚。
按:肉痿,多见于煤矿井下的矿工、渔民和长期居住潮湿之地之人,治以健脾利水或益气健脾利水,湿肿即可治愈。
104.有所远行劳伤,逢大热而渴,渴(过量)则伤阳气,内伐则热合于肾,水不胜火则骨枯而髓虚,故足不任(麻木不仁),发为骨痿。
证配方:肾主骨,故骨痿以补肾为主,配肾气丸。
按:人体痿证部位很多,痿证都难治,精心辨证,可获疗效。本条经文所言“远行……逢大热”,暴饮冷水过多,伤及骨而痿的可能性不大,若是感染病毒还有可能。有报道,有人暑热下河游泳,病毒侵入脊髓,出现痱病,甚则呼吸吞咽困难。要想活命,用小续命汤,治病“在髓者”(《素问·刺要论篇》)。
105.此人必数醉,若饱以入房,酒气与谷气相薄,热盛于中,故热偏于身,内热而溺者也;胃不和则精气竭,不营四肢也;肾气有衰,阳气独胜,故手足热。
证配六味地黄汤合猪苓汤(清热养阴利尿,原方顺序稍加变动)。
按:内热伤津,下注膀胱,造成溺赤,手足热,都是阴虚病证,可用我的经验方“镇衄汤”,养阴清热,又能止血。
106.人生而有病巅疾,病名为胎病,此得之在母腹中时有所大惊,气上而不下,精气并居,故令子发巅疾。
证配方:热巅,配仲景风引汤;痰巅,配礞石滚痰丸;血瘀巅,配下瘀血汤;寒巅,配吴茱萸汤。
按:《素问》中的巅疾非单指癫痫,是泛指头部病证,也包括癫痫在内,如头风、头痛、头昏、头眩、头疮之类,都统称巅疾。《素问·著至教论篇》载“并至如风雨,上为巅疾”;《素问·阴阳别论篇》载“骂詈妄行,巅疾为狂”;《素问·奇病论篇》言“人生而有病巅疾者……病名为胎病”。小儿体温调节中枢不健全,外感体温 38℃左右就四肢抽搐。
107.有病庞然如有水状,身无痛者,形不瘦,不能食,食少,其脉大而紧,病在肾,为肾风。肾风而不能食,善惊已,心气痿者死。
证配麻黄连翘赤小豆汤:麻黄 5 g,连翘 15 g,赤小豆 30 g,桑白皮 15 g,杏仁 9 g,甘草 6 g,大枣 12 枚,生姜 9 g;或配以越婢汤。
按:用越婢汤,有效与否的关键在于麻黄的用量,重用麻黄才利尿消肿。
108.所谓食则呕者,物盛满而上溢,故呕也(多为食入即呕)。
证配大黄甘草汤,清除宿食,推陈致新,使胃海空虚。
按:反胃呕吐,仲景用大半夏汤。
109.所谓呕吐上逆喘者,阴气在下,阳气在上,诸阳气浮无所依,故呕咳上气喘也。
证配茯苓甘草去桂加姜辛夏汤:茯苓 12 g,甘草 6 g,细辛 3 g,干姜 6 g,五味子 9 g,半夏 9 g。
按:本证支饮在心下,阳气必被阻遏,这是寒饮互结呕而咳的病证。
110.所谓色色(部之误)不能久立,久坐,起则目睆睆无所见者,万物阴阳不定,(气)未有主也。
证配黄芪桂枝五物汤加服补中益气丸。
按:此病若发于秋天,“秋气始至,微霜始下,而方杀万物,阴阳内夺,故目睕睆无所见”“肝气当治而未得”,不独秋天,一年四季都可见本病,以虚补之法治即可。
111.病在少腹,痛,不得大小便,名曰疝(不通),得之于寒(即寒疝)。
证配方:大黄附子细辛汤,大黄 9 g,附子 5 g,细辛 6 g;亦可用大建中汤。
按:仲景治疝,有“痛而闭者”。闭,即大小便不通,可用厚朴三物汤;大便通,小便自通,不可滥加利尿之品。
112.病在筋,筋挛节(肢节)痛,不可以行,名曰筋痹,病起筋(寒),筋炅(热)已止。
证配方:芍药甘草汤。
按:伤寒病“脚挛急”,筋伤则痉挛,反恶寒,阳虚者,芍药甘草汤加附子。
注意:用芍药甘草汤,芍药用量最少 30 g-60 g,少则疗效差;甘草不要太多,6-9 g,多则疗效迟缓,所以然者何?甘则缓之。本方若加薏苡仁(15-20 g),或鸡矢白(3-6 g),效果更佳。反恶寒,阳虚者,用芍药甘草汤加附子。
113.病在肌肤,肌肤尽痛,名曰肌痹,伤于寒湿。
证配桂枝加黄芪葛根汤。
按:《素问·刺节论篇》云:“病在肌肤,肌肤尽痛,名曰肌痹”,除肌肉尽痛外,还有怕寒湿、四肢痿弱、皮肤麻木等。相当于皮肌炎。肌,又称肉,也叫肉痹。
114.病在骨(病在腰膝),骨重不可举,骨髓酸痛,寒气至(冬春寒天),名曰骨痹。
证配桂枝芍药知母汤:桂枝 12 g,芍药 9 g,知母 12 g,麻黄 6 g,生姜 15 g,白术 15 g,甘草 6 g,防风 12 g,附子 5 g。
按:骨痹,是以骨节症状为主的痹证,由风寒湿乘虚侵袭骨关节所致,包括受寒胫骨冷痛。
115.邪之始入于皮,泝然起毫毛,开腠理。
证配方:轻则姜糖水,重则桂枝汤。
按:仲景依邪之传入路线,设六经辨证论治。邪入皮即治,则可得微汗而解。等到恶寒发热,腠理开,则邪入已深,姜糖水则望尘莫及。所以说“皮者有分部,不舆(治)而生大病也”。
116.帝捧手逡巡而却曰:夫子之开余道也,目未见其处,耳未闻其数,而目以明,耳以聪矣。岐伯曰:此所谓圣人易语,良马易御也。帝曰:余非圣人之易语也,世言真数开人意,今余所访问者,真数发蒙解惑,未足以论也。(《素问·气穴论篇》)
帝曰:愿闻天地之至数合于人形(载九履一),血气通,决死生,为之奈何?岐伯曰:天地之至(真)数,始于一,终于九焉……以决死生,以处百病,以调虚实而除邪疾。(《素问·三部九候论篇》)
证配方:这是用《易经》理论治病的理论依据。用《易经》疗疾病,临床上我常用,已体会到“真数开人意”之理。
坐车眩晕:默读 700·800;小儿发烧:默读 380·60;大便难:默读 810·60;小腿抽筋:默读 430·700;化解肿瘤:默读 720·600;下肢扭伤:默读 40·70。
用《易经》真数来治病,除心脏、眼睛、大脑外,疗效都还可以,是高尚的简便廉。
117.背与心相控而痛(胸痹证)。
证配乌头赤石脂丸(蜜丸):附子 5 g,川椒 6 g,制乌头 0.3 g,干姜 9 g,赤石脂 12 g。
按:心绞痛,背心相应,常 10 分钟左右发 1 次,如针刺,背部心俞周围疼,我常用蜈蚣 1 条,全蝎 3 g,研粉冲,止痛效果胜过失笑散。
118.积寒留舍,荣卫不居,卷肉缩(寒主收引),筋、肋、肘不得伸,内为骨痹,外为不仁。
证配桂枝去芍加麻黄附子细辛汤。
按:寒气在气分。仲景曰:“阳气不通即身冷,阴气不通为骨疼;阳前通则恶寒(怕冷),阴前通则痹不仁。阴阳相得,其气乃行;大气一转,其气乃散。”
119.风从外入,令人振寒(恶寒),汗出,头痛,身重,恶寒(甚则发热)。
证配桂枝汤,可加刺风府提高疗效。
按:此为典型桂枝汤证。
120.大风,头项痛,刺风府在上椎。
证配葛根汤,加刺大椎穴。
按:此为寒客太阳经俞,当用葛根汤。
121.此生病从少腹上冲心而痛,不得前后,为冲疝。
证配仲景奔豚汤:当归 6 g,川芎 6 g,甘草 6 g,黄芩 6 g,葛根 15 g,芍药 6 g,生姜 12 g,桑皮 15 g。
按:我曾医治某患者奔豚发作,卧则大床摇晃,别人无法入睡。我常用桂枝加桂汤,疗效很好;严重的奔豚,用奔豚汤也无效,用镇肝熄风汤才控制住发作。
122.其女子不孕,癃痔遗漏,口舌干。
女子不孕原因很多;癃闭、痔疮、遗溺(脊椎裂)为肾虚;阴虚则咽喉干燥。
证配四乌贼一蘆茹丸。
123.任脉为病,男子内结七疝。
证配大黄䗪虫丸。
124.任脉为病,女子带下瘕聚(子宫肿胀)。
证配桂枝茯苓丸。
按:寒疝有热,用大黄附子细辛汤,加川楝子、小茴香;女子瘕聚,即子宫肿胀病,证配桃核承气汤;带下有四乌贼一藘茹汤。
125.冲脉为病,逆气里急。
证配当归芍药散或胶艾汤主之(芎归胶艾汤)。
按:冲脉为病很复杂,可见气上冲心、月经不调、崩漏、不孕等。若冲任不固,则病崩漏、带下、流产;冲为血海,任主胞胎,若冲任损伤,则见月经不调,小腹疼痛,腰酸,崩漏、习惯性流产(充任损伤)。
126.督脉为病,脊强反。
证配葛根汤。
按:督脉督一身之阳,肝主风,风寒常犯督脉,故常人用葛根汤。临床上,3-5 岁的小儿,高热或受风则易四肢痉挛、抽搐。因小儿吃药困难,农村购药又困难,刘会宾老师传授我“督任三针”,先刺长强,再刺丰隆,不留针,“脊强反”立止。
127.蹇膝为病,伸(而)不能屈。
证配独活寄生汤。
按:蹇膝,即跛膝,膝关节病变,肿痛变形,走起路来跛,膝已偏废。多见于鹤膝风病。
128.坐而膝痛,或膝痛不可伸。
证配白术附子汤、甘草附子汤。
按:膝痛,坐时关节弯曲,痛加重,伸腿可以,不能屈,除外伤外,多因风寒湿杂至,寒湿偏重。
129.淫泺胫酸不能久立。
证配天雄散:附子 5 g,白术 15 g,桂枝 9 g,龙骨 15 g;或桂枝加龙骨牡蛎汤。
按:《灵枢·五色》篇载“其随而下,至胝为淫,有润如膏状”。指醉已入房,房事太多,骨髓空虚故胫骨发冷而酸。临床多见于梦遗之青壮年。
130.帝曰:肾何以能聚水而生病?岐伯曰:肾者胃之关也,开关门不利故聚水。
证配枳术丸:枳实 12 g,白术 12 g。
按:治水饮消肿,即开寒邪消水邪之法,同在一条文中,桂枝去芍加麻黄附子细辛汤则行气消水。
131.上下(之水)溢于皮肤,故为胕踵,聚水而生病(为皮水)。
证配防己茯苓汤:防己 9 g,黄芪 9 g,桂枝 9 g,茯苓 12 g,甘草 6 g。
按:仲景认为“风水,脉浮身重,汗出恶风”,加上水溢皮肤肘肿。肘肿和浮肿:胕肿指下肢浮肿,浮肿可能全身浮肿。胕是指出浮肿的部位。
132.肾汗出逢于风,内不得入于脏腑,外不得越于皮肤,客于玄府(玄府者,汗孔也),行于皮肤,传为胕肿,本之于肾,名曰风水。
证配防己黄芪汤:防己 9 g,黄芪 15 g,白术 12 g,甘草 6 g。
按:仲景云“风水,脉象现浮,身体沉重,出汗怕风者”。若“一身悉肿,脉浮不渴,续自汗出,无大热”,则用越婢汤:麻黄 9 g,生石膏 15 g,生姜 10 g,甘草 6 g,大枣 15 枚。
133.水病,下为胕肿大腹,上为喘呼,不得卧。
证配真武汤(温阳利水):附子 5 g,茯苓 30 g,白术 5 g,芍药 10 g。
按:大腹,上为喘呼,说明已高度腹水,肺肾同病,心肺已受腹水波及。若尿少,纳谷不下,就要用决流汤排水,决流汤:甘遂 6 g,车前子 30 g,肉桂 1.2 g,牵牛 6 g。1-2 剂。若病人体弱,甘遂从 1 g 用起,甘遂量大,水决堤而出。
134.伤于寒而传为热。
以法治之。
按:此为六经正常传变,多为伤寒阳毒伤于人;若伤寒阴毒,其热更加鸱张凶猛。若能知病毒属寒、属热,便好治疗了。例如,带状疱疹乃寒性病毒,其热如燎原烈火,若清热解毒,则愈治愈重,病毒可在体内多年不消;若用辛温之药,数剂便可治愈。
135.神有余则笑不休,不足则悲。
证配防己地黄汤:生地 50 g,防己 9 g,防风 15 g,桂枝 9 g,甘草 6 g。加服白酒少许,引药力入脑髓。
按:临床所见,“神有余”表现为“病如狂状,妄行,独语不休”;神“不足则悲”,表现为病人精神崩溃,闭门不出,心惊胆战,鸟叫鸡鸣都全身哆嗦,找地躲藏,我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治之。
136.气有余则喘咳上气(气逆于喉),不足则息利少气。
证配方:“气有余”,配射干麻黄汤,射干 12 g,麻黄 9 g,生姜 12 g,细辛 9 g,紫菀 9 g,款冬花 9 g。
137.血有余则怒,不足则恐(怕)。
证配方:“血有余”,配镇肝熄风汤,方中牛膝 30 g,引厥阴有余之血下行;血“不足”则恐慌,肝藏魂,神魂外游则恐,用朱砂安神丸。
按:血有余,由于暴怒、挫闭、饥饱失调,气血上冲,胸胁刺痛,常怒气冲天,证配镇肝熄风汤。
138.形有余则腹胀,泾溲不利;不足则四肢不起。
证配方:“形有余”,配大柴胡汤;“不足”,则用“起痿神丹”,麦冬 10 g,熟地 15 g,玄参 10 g,五味子 10 g。
按:形不足,四肢无力,气短不足以息,可用黄芪建中汤。
139.血气未并,五脏安定,肌肉蠕动(阵发性),曰微风。
证配桂枝汤加黄芪、防风。
按:《素问·调经论篇》中,“微风”是指病人的感觉,指肌肉内有虫蠕动爬行的感觉,多因风邪伤卫,卫气不通,阳气内鼓所致,尤其荨麻疹病人,自觉皮下有虫爬行的很多。
140.志有余则腹胀飧泄,不足则厥(凡厥者,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)。
证配方:“志有余”,用四逆汤;“不足”,则四逆加人参汤。
按:经载“肾藏精,精舍志”,壮志可凌云,“雄心壮志”即肾不虚,人才能精神饱满,肾阳虚,四肢厥冷证,故配以人参四逆汤。
141.帝曰:经言阳虚则外寒。
证配当归四逆汤:当归 9 g,通草 5 g,细辛 3 g,桂枝 9 g,白芍 9 g,甘草 6 g,生姜 9 g,大枣 10 枚。
按:“阳虚则外寒”,症有手足厥寒,脉细欲绝等。
142.阴虚则内热。
证配百合地黄汤或六味地黄丸。
按:阴虚内热,肺痨,肾阴大伤后,更年期阴虚不寐,心烦意乱,五心烦热,汗出恶风,治以养阴清热。
143.阳盛则外热。
证配白虎汤。
按:“外热”,指三阳经热,肢体七窍等发热。
144.阴盛则内寒。
证配四逆汤。
按:内寒、外寒、外热、内热,当按六经、脏腑、上中下三焦辨证论治。
145.肝热小便黄。
证配茵陈蒿汤。
按:肝热证很多,可见头晕、面红、目赤、口苦、急躁易怒、发狂、晕厥等,若病人主诉只有一个小便黄,可断为肝热。
146.人有身寒,汤火不能热,厚衣不能温。
证配附子汤,人参四逆汤。
按:此属大寒厥,阴盛于内重证。笔者治 1 例患者用药导致之内寒大证,病程长达 30 余年,一年四季像住冰窖,从无暖时,生水果太凉不能服吃,更不敢奢热吃一口冰棍。产后大出血,大量补充营养液,液体温度仅为 10-15℃,输完后周身皮肤麻木不仁。用暖水袋烫出 10 个大疱,自己都不知道。我用大建中合桃花汤 40 余剂,周身才有春意盎然。
147.不足者补之。
按:“不足者”范围广泛,有阴阳,有气血,有五脏,有六腑,不能一方包治,当辨证论治。
148.体若燔炭,汗出而散(脉浮紧而数)。
证配麻黄汤:麻黄 9 g,桂枝 6 g,甘草 3 g,杏仁 15 g。
按:仲景载“太阳病,头痛,发热,身疼,腰痛,骨节疼痛,恶风,无汗而喘者,麻黄汤主之”,笔者在临床上所见麻黄汤证,个个体若燔炭,高热 41℃以上,神昏谵语,烦躁,周身燥热无汗,有时还循衣摸床,气喘呼呼。用麻黄汤发汗,汗出热退神清。
149.重实,大热,气热脉满。
证配大承气汤。
按:“重实”,实上加实也,为阳明腑证,高烧,大便秘结;“重虚”,虚上加虚也。“误补益疾,反泻含冤”“邪气未除正气伤,可怜嫩草不耐霜”,皆是虚实之诫。
150.血气未并,五脏安定,骨节有动(骨节之中有物鼓动)。
证配八味地黄汤(补肾温阳)。
按:血气并,是气血离居,皆喜温而恶寒;气血未并,五脏安定,并则乱。
151.血气未并,五脏安定,孙络水溢,则经有留血(此症多见于血小板减少症)。
证配笔者所创之“镇衄汤”。
按:气血未并,五脏安定,但“肌肉蠕动”,如虫爬行,“骨节有动”感觉,“孙络水溢”,皮下也会出血,又称紫癜。这些细微的变化,古人都未放过,记载于经典之中,如此良苦用心,以启发后学者。审证时要明察秋毫,纹丝不漏,堪称良医。
总之,气之所并为血虚,血之所并为气虚;血气者,喜温而恶寒,寒则涩而不能行,温则消而去之,此“气血并”的治则。
152.血之与气并走于上,则为大厥,厥则暴死(危),气复反则生,不反则生。
证配小续命汤,或镇肝熄风汤,大承气汤。
按:“大厥”,是气血并走于上,出现中风、脑出血、眩晕、呕吐、头痛如裂、四肢厥冷、抽搐。
153.阴虚生内热。
证配黄芪建中汤或补中益气汤,甘温除大热。
按:是因有所劳倦,形气衰少,谷气不盛,上焦不行,下脘不通,胃气热,热气熏胸中故内热。脾气不运,胃腑谷气停滞,而致阴火内焚。胃阴虚,脾不虚,阳火积盛,故胃中灼热,称为内伤发热。甘温才能清其热。
154.阳盛生外热。
按:因上焦不通利,则皮肤致密,腠理闭,玄府不通,卫气不得泄,故外热。详看三阳经辨证。证配桂枝汤、麻黄汤、葛根汤,以法治之。发汗清热,卫气外泄,则热随汗出而解。
155.阴盛生内寒。
证配附子理中丸、人参四逆汤等。
按:是因厥气上逆,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,不泻则温(阳)气去,寒独留则血凝,脉不通。其脉盛大以涩故中寒。
阴盛则寒,医者在用寒凉药苦寒药时,中病即止,不可滥用以免生内寒。
156.阳虚则外寒。
证配当归四逆汤或桂枝去芍加麻黄附子细辛。
按:是因阳气出上焦,以温皮肤分肉之间,今寒气在外则上焦不通,上焦不通则寒气独留于外,故寒栗。
我用当归四逆汤,让患者服药时另服白酒 1 小杯,不会饮酒,服黄酒也可。
157.风雨之伤人也,先客于皮肤,传入于孙脉,脉满则输于大经脉,血气与邪并客于分腠之间,其脉坚大故曰实。实者外坚充满,不可按,按之则痛。
证配麻杏苡甘汤或防己黄芪汤。
按:风雨伤人,邪由表入里,“邪之所腠,其气必虚”,故按之痛止。
158.寒湿之中人也,皮肤不收,肌肉坚紧,荣血泣,卫气去,故曰虚。虚者,聂辟气不足,按之则气足以温之,怏然而不痛。
证配白术附子汤:白术 6 g,附子 3 g,甘草 3 g,生姜 9 g,大枣 6 枚。
按:桂枝去风邪,附子、白术化寒湿,草姜枣调营卫,内健脾胃,而驱逐风湿。风雨寒湿伤人,都可化为痹,风寒湿三气杂至,偏重不同,治法各异。
159.五络俱竭,令人身脉皆动,而形无知也,其状若尸,或曰尸厥。
古人剃其左角之鬓方一寸,燔治,饮以美酒一杯,不能饮者灌之。
证配仲景还魂汤:麻黄 9 g,杏仁 15 g,甘草 3 g。
按:尸厥,又称暴厥,扁鹊治虢太子尸厥,“太子病血气不时,交错而不得泄,暴发于外,则为中毒害,精神不能止邪气,邪气蓄积而不得泄,是以阳缓而阴急,故暴而死”;“当闻其耳鸣而鼻张,循其两股以至于阴——当尚温也。”
160.少气善怒者,阳气不治,阳气不得出,肝气当治而未得,故善怒,名曰煎厥。
证配犀角地黄汤,安宫牛黄丸。
按:煎厥,是内热消烁阴液而出现的昏厥,多因平素阴精亏损,阳气亢盛,复感暑热所致。症见耳鸣、耳聋、目盲,甚则突然昏厥,见于脑血管痉挛、脑溢血、蛛网膜下腔出血、中风等。
161.病至则欲乘(登)高而歌,弃衣而走者,阴阳复争而外并于阳,故使之弃衣而走。
证配笔者家传“商陆汤”:商陆 120 g,白梨取汁,绿豆芽 120 g,红糖 120 g,鲜生姜 120 g。商陆(有黄白两种,黄的佳),用开水浸泡 4 小时,将白梨压取汁,绿豆芽压取汁,生姜压取汁,另放一个小碗内,将商陆饮片捞出,加入梨汁、豆芽汁,红糖搅好后让病人服下,半小时后病人会上吐或下泻,泻完,药已生效,病人如梦苏醒。若病人服药后,吐不止,或泄不止,昏厥,面色苍白,汗出,四肢厥冷,六脉已摸不到,口中微有气呼吸,心跳弱,可急将生姜汁灌下,回阳救逆。
按:我用家传方,治壮妇失心风,属实证;治少女失心风,病属虚证。患者一个登高而歌,一个独闭户牖;一个饮食倍增,一个不知饥饿;一个病程三年,一个病程两岁。二者都曾赤身裸体,奔驰于秋苗之间。一个狂妄,一个由狂变癫,都服祖传秘方 1 副而愈。此方重用商陆,为虎狼之品,千万不可大意,人命关天。
162.喜怒不节,则阴气上逆,上逆则下虚。
证配柴胡加龙骨牡蛎汤。
按:此病不早治,一会儿中风,一会儿狂癫,老年人则常发心绞痛。
163.喜则气下,喜伤心。
证配炙甘草汤或桂枝加龙骨牡蛎汤。
按:喜伤心,常发心绞痛,心肌梗死。
164.悲则气消,消则脉虚空。
证配小柴胡汤,甚则用黄芪建中汤。
按:悲甚伤肺,易患肺痨,治不忘培土生金。
165.夫病传者心病,咳胁支痛,闭塞不通,身体重。
证配栝蒌薤白半夏汤。
166.肺病喘咳,身重,体重胀,两胁支痛。
证配厚朴麻黄汤。
167.肝病,头目眩,胁支满,体重,身痛,少腹痛,胫酸。
证配大柴胡汤。
168.肾病,少腹腰脊痛,䯒酸,小便闭,腹胀,两胁支痛。
证配肾气丸。
169.胃病,胀满,少腹腰脊痛,䯒酸,体重(浮肿),小便闭。
证配厚姜半甘参汤。
170.膀胱病,小便闭,少腹胀,腰脊痛,䯒酸,身体痛。
证配五苓散。
按:从心病到膀胱病,这一节经文,论述的不是单一疾病,而是可能发生的病证,所以临证要辨证论治,不能以此包治百病,学者要细心辨证施方。
171.木郁达之。
证配四逆散、逍遥丸。
172.火郁发之。
证配火郁汤(《兰室秘藏》方:升麻 5 g,葛根 15 g,白芍 12 g,柴胡 12 g,防风 15 g,甘草 10 g,葱为引)。
173.土郁夺之。
证配大黄甘草汤。
174.金郁泄之。
证配葶苈大枣泻肺汤。
175.水郁夺之。
证配“决流汤”:甘遂 6 g,车前 30 g,肉桂 1.2 g,牵牛 6 g。
按:五郁之治,都有虚实轻重之分,当辨证施方,不应拘于我配之方。
以上是一时之念,供我的学生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