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某某,男,27 岁,三星职工。2013 年 7 月 20 日诊:小便频数不利,时有乳白色黏液,有时尿道内痛,已经一年多了。去年国庆节时,在高新医院检查,发现前列腺液有白细胞,诊为前列腺炎。询之:近来兼有腰痛,口苦心烦。诊见舌淡红苔白,脉弦长。诊为湿热雍积下焦,肝脾不和,气机瘀滞之证,病为淋证。即告患者,此病甚为顽固,我不敢说能完全治愈,服药后,若病能减轻,就是最好的结果。患者说,这个我知道,并说已经看过不少医生服过不少药物,他今是经他朋友介绍专来找医生看的。随即先处以加味逍遥汤畅其肝气,以利湿热。
【处方】柴胡 12 克,当归 10 克,白芍 15 克,白术 12 克,茯苓 12 克,甘草 10 克,生姜 10 克,薄荷 6 克,防己 3 克,川断 10 克,狗脊 15 克,元胡 12 克,黄柏 12 克。7 剂。
再诊:腰痛已轻,余症也略有好转。再予上方 7 剂。
三诊:腰痛已经消失,尿道痛亦轻,舌红苔白,脉弦细数。改处以清热滋肾、化气利湿的滋肾汤。
【处方】黄柏 15 克,知母 12 克,肉桂 10 克。7 剂。
四诊:五诊(略),皆仍以上方。7 剂。
六诊:小便时间以间隔延长,小便也畅利多了,乳白色黏液已经消失,尿道里亦不再觉痛。舌淡红苔薄白,脉弦细。病已大轻,仍于上方。
【处方】黄柏 15 克,知母 12 克,肉桂 12 克。10 剂。
并让患者加服逍遥丸 2 瓶,每日 2 次,每次服 12 粒,可与中药同服。并嘱患者注意生活有规律,劳逸有度,注意修身养性,少食辛辣刺激等物。
七诊:时隔两个多月后,病人又来,说最近小便次数增多,稍有不畅,余无他症。脉仍弦象,仍依六诊方,汤、丸配合服用,病人满意而去。
【按语】患者为淋证,兼以肝气疏泄失常之病。以淋证源于下焦湿热,湿热蕴积日久,非短期内所能祛除。肝气疏泄失常,病浅好医,故先以加味逍遥汤加黄柏,调畅肝气。气机畅利,下焦湿热即能减轻,也好下一步治疗湿热提供有利条件。
湿与热结合,形成一个特殊的邪气。湿为阴邪,热属阳邪。湿与热合,如油入面,难以分解,故其致病缠绵难愈。淋证是为湿热雍积于下焦至阴之地,其治疗尤难,而滋肾丸也是一个配伍比较特殊的方剂。黄柏、知母,气味苦寒,苦能坚肾,寒能清热,能祛下焦之热;反佐以辛热的肉桂,助肾阳化气行水。二味阴药配以阳药,合成坎卦。坎中实,一阳含于二阴之中,有天一生水之意,也阳为阴根之意。水中有阳,则水能自归其宅,故能滋肾,使肾、膀胱之热去,气化行,则小便通利而尿频减,因而郑钦安常以此方治疗一切阳不化阴、阴气发腾之证。此病阴阳相合之邪,必治以阴阳相合之方。
六诊时,淋证已轻,以其脉仍有弦象,患者有气机郁结之证,故配合以调气开郁的逍遥丸加服。服后小便也基本恢复正常,其他症状也消失了,没有反复,病人也就不重视了,停了两个月才来未服药。及至稍觉不适又来诊,给开了 10 天药,此后数月又不见来诊,估计是病轻了。病重时都以病为重,病轻了又以事业为重,也是人之常情,举世皆然。
前列腺炎之病,近年发病率有逐年居高不下的势态,而且大多以年轻人居多。前面说了,年轻人患此尤为难治,因而临床上就经常遇到这些病人,他首次来诊,还来给他诊断毕,还未完全了解病情,他就会问,我这病多长时间能好?也难怪,前列腺炎缠绵,病久难医,患者大多都已辗转多处治疗服不少药,病老不见好,心里急,期望值很高。按说一般医生治疗此病方法应该没有问题,只因其湿热为病,病势缠绵,病久难医,治好也肯定有个过程,而这些病人总想寻求速效又能根治前列腺炎疾病的“名医”,不连续治疗,频繁更医。因而前列腺炎病难以治愈,尽管有其主观上的因素,也应该不无其客观因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