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国医大师熊继柏先生讲中医是怎么看病的(上)
中医是怎么看病的呢?通过学习熊老的书籍和课程,现把熊老讲的中医是么看病的,我以自己的语言进行总结和归纳。
一、 首先,西医的检查结果和数据以及西医的病名只能作为诊疗上的参考,不能作为治疗的依据,中医看病是需要辨证的。熊老以发热和高血压为例子进行了解释:比如用体温表测体温,病人发热到38℃或者40℃对我们诊断及治疗并没有依据作用,并不是说发热到40℃我们就用石膏,39℃就用黄连、黄芩,37℃~38℃之间就用金银花、连翘。发热度数的高低并不能为我们提供治疗依据。中医诊断发热病症,是要抓住发热的特点,诸如发热恶寒、热多寒少、寒多热少、但热不寒、寒热往来,还要根据发热的时间如有上午发热、日晡潮热、身热夜甚、寒热错杂等。又比如给病人量血压,血压高,你准备怎么办?血压低,你又怎么办?中医是要辨证的。高血压并非都是同一个证型,绝不是所有的高血压都是肝阳上亢证,也不是所有的低血压都是阳虚证。
望神和望舌最为重要,熊老举了两个望舌重要性的例子:第一个例子是熊老当年在农村当医生,一个19岁的女孩子,姓文,因为感冒发热,当地医生没治好,被送到当地人民医院。下午送到医院,晚上就昏迷了,连续3天3晚不醒。医院组织几次大会诊,没能得出结论,院长就去请熊老,院长描述说病人进医院的时候还能讲话,自昏迷后一直未醒。病人无半身不遂,无肢体抽搐,无口吐白沫,体温不到38℃。当时病人牙关紧闭,双拳紧握,熊老嘱护士用镊子将其口撬开,立即有涎液从口角流出,整个舌体被白厚腻苔覆盖,诊脉是细脉。这就是湿痰蒙蔽心包证,熊老开了个标准的菖蒲郁金汤。西医用注射器从鼻饲管将药灌进去,24小时灌服了2付药,到第二天傍晚时病人苏醒。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,这个病人就是通过望舌苔来解决问题的。第二个例子30多年前,熊老学校一名教师的孩子在医院的急诊室治疗,发热4天4夜,手足发抖,患儿呈昏睡状态。学校领导请熊老去看病。当时小孩一身肌肤热得烫手,体温有40.5℃,两侧扁桃体肿大,伴有脓点,西医诊断是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。患儿未昏迷,呼之能应,停止呼唤就很快入睡,伴手足颤抖,舌绛红无苔。患儿舌绛红无苔,提示热入营分,方用清营汤。1剂药于4小时内分8次喂完后患儿就退热了,再进1剂即愈。当时熊老就是根据患儿的舌绛红无苔开的这个处方。
闻诊,一种是闻声音,一种是闻气味 先记录下娄绍昆先生在《中医人生-一个老中医的经方奇缘》里记录的有关汪阿姨讲的有关闻诊的医案:“因为婚后五年未能怀孕,服了一位老中医的中药后,脸廓变得暗红而肿, 痛痒难熬。月经淋漓不止,大便秘结,小便黄短,失眠多梦,胃纳不香一年多,经四处诊治,病情依然。后来经人介绍,求治于我的父亲。父亲给她投大黄黄连泻心汤,三帖后就有明显效果,接着给她黄连阿胶汤合黄连解毒汤十帖而愈。过了半年患者就怀孕了,后来足月生产,母子平安。我印象之中,这个病人除了满面红肿之外,身上有还一种难闻的气味,后来随着病症的减轻其气味也逐渐减弱,治愈以后这种气味也就没有闻到了。我父亲说,身上闻到这种气味的人,方中就要重用黄连。” 娄绍昆先生讲了自己对于闻诊感悟:“闻病人体味而辨识用哪一味中药的事实,更是让人叹为观止,我与汪阿姨交谈以后,就一直倾力于中医病人身体气味闻诊的探秘,长年累月的留意,一人一病的积累,渐渐地似有所得。在我的临床中这一诊察方法已经发挥着择方选药的作用。无独有偶,后来我遇见江阴的薛蓓云医师,交谈之中,她说自己一闻到某些病人的气味就能知道该用什么方药,这样的心得真是不期而遇。” 熊继柏先生闻声音辨病的例子:例子1“我年轻的时候在农村当医生,有一次坐在理发店躺椅上理发,门口围了十几个病人等我看病。突然门外抱进来一个小孩,我一听就说:“来了个白喉的危重病人。”众人皆吃惊,问我如何知道是个“白喉”?关于“白喉”,书上描述其呼吸喘促声是犬吠声,所谓“犬吠声”,是指狗在晚上害怕时的一种嘶叫声,那种空而嘶的声音。即使我这样描述,大家也还是不清楚,只有在白喉病人前亲耳听到过,才会知道什么是“白喉”。这个危重病人被我给治好了,现在估计有五十多岁了。这个例子讲的就是“白喉”的犬吠声。”例子2:“当路过一个小村落的围墙外面,我突然听到里面有特殊的咳嗽声,我就说这里有“百日咳”,大家都不相信,我们走进去查,一下子发现8个“百日咳”的患儿。后来他们都说,以后你们检查不要再派熊医生来了,他太厉害了。“百日咳”是什么样的声音呢?书上叫顿咳,俗名叫鸬鹚咳。这种咳嗽很凶,连续咳嗽,咳到最后伴有一声拉长的如鸬鹚的叫声,这就是“百日咳”,是种很特殊的声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