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千金》内补当归建中汤 治妇人产后虚羸不足,腹中刺痛不止,吸吸少气,或苦少腹中急摩痛,引腰背,不能食饮,产后一月,日得服四五剂为善。令人强壮,宜。。汉。妇人产后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一。
胡希恕:
此于桂枝加芍药汤或小建中汤加有补血作用的当归,故治疗该方证而有血虚证候者。“或苦少腹中急摩痛”,这个“摩”字用不着吧。应该是“或苦少腹中急,痛引腰背”,或者是“或苦少腹中急痛,引腰背”,搁个“摩”字有什么用啊!反正知道这个意思就行了。就是少腹拘急而痛引腰背的意思。腹中刺痛不止,“少腹拘急疼痛而痛引腰背”是建中汤证,尤其是当归建中汤证。当归祛瘀定痛,是相当好的。这个既有小建中汤证,腹中急痛嘛,如果再有血虚、血痹这种疼,加当归还是好的。这是一个方子,两种方法。头一个方子,就是桂枝加芍药汤加当归。桂枝加芍药汤,治桂枝证腹实满痛,加芍药嘛。如果有血证的问题,加当归。(本方)是根据这个来的。“上六味,以水一斗,煮取三升,分温三服,一日令尽。若大虚,加饴糖……”一个方子,两个方法,前面没有饴糖,但如果这个人大虚,不但大虚而且有寒,就加饴糖。饴糖是温性的止痛药,并起强壮作用。“……若大虚,加饴糖六两,汤成纳之,于火上暖令饴消,若去血过多,崩伤内衄不止,加地黄六两,阿胶二两,合八味,汤成纳阿胶。”就是上面的汤煎好了,把饴糖合到里面。“崩伤内衄不止”,就是子宫下血得多,可以加地黄、阿胶。“若无当归,以川芎代之;若无生姜,以干姜代之。”孙思邈这个方后加减,还都是合理的,不像后世的方后加减。也就是说,如果是桂枝汤证的这种腹痛,加芍药,腹满痛。在产后腹中刺痛不休,可以加当归。如果虚寒更明显,要加饴糖。同时有下血不止,加生地、阿胶。产后这个病啊,大概就这个样子,产后最常遭遇的就是腹痛,所以,对于腹痛,是重点来讲。腹痛有几种,也有人素日多虚多寒,就是当归生姜羊肉汤证。那(当归生姜羊肉汤)也是一个例子,当归建中汤也是治疗虚寒啊,搁饴糖嘛。当归生姜羊肉汤不过是举个例子而已。另外,气滞血痹类型的,也有真正瘀血类型的,干血着而不去;也有由于阳明病而使恶露不尽。
除此之外,就是产后风。产后容易感冒,这也很多见,在旧日产妇死于产后风的很多,就是给治坏了。治坏的主要原因,还是主观的,净给人补了,瞎补还补不死啊。你看,该用桂枝汤就用桂枝汤,该用葛根汤就用葛根汤。不是非得补,该祛邪还得祛邪嘛!所以,以前女同志生产的时候,因为产后风而送命的不少。这大概都是因为治坏得多。再有,在乳中期间(哺乳期),有些小毛病,像烦乱呕逆不能吃,用小方子竹皮大丸就行,厉害了可以用竹叶石膏汤。再有,产后再得痢疾,更虚了。按照一般治痢疾的方法,得多少有些变化。极虚了,你要想法搁点强壮药。也不要大补,你搁点阿胶、甘草就可以了。所以,这些讲得很好,虽然很少,但在产后常见病,都有了。前面所讲的三种病(痉、郁冒、大便难),现在很少见了,以前很多见。我说:不治都可以好的。在我们乡间都不怎么治疗。妇人昏冒就是叫喷喷凉水,(在乡间)糊里糊涂就治好了。这个病不要紧,是一时的现象。一时丧失血液多,得这个昏冒这种病,这是常有的,是一时的贫血,不是真正的贫血造成的昏冒。
连建伟:
这个方是治疗“妇人产后虚羸不足”,很虚弱,很消瘦。“腹中刺痛不止”,肚子里有一种刺痛的感觉。“吸吸少气”,这就是气不够用,要往里把气吸进来。“吸吸”,也就是吸气,说明少气,气虚,气不够用。“或苦少腹中急摩痛引腰背”,若实际上查对《千金方》,《千金方》是说“少腹拘急”,不是“少腹中急”,而且《千金方》里没有“摩"字,所以这样读起来就比较通。意思是或者苦于少腹拘急疼痛,甚至这种疼痛会牵引到腰背。“不能食饮”,这就是虚寒性的疼痛,饭也吃不下,气血两虚。体内阳气虚,血也虚,血虚还有寒,所以造成了这些症状,虚弱、消瘦、腹中刺痛、少气,以吸气为快,或者少腹拘急,痛引腰背,不能食饮。在《千金翼方》上,“少腹中急摩痛”作“少腹拘急挛痛”,这个“拘急挛痛”,就比较对,“摩”字不好解。日本人对《金匮要略》有研究,说“摩痛”是错了,其实就是“挛痛”,由于字体相近,所以刻版时有误,“摩”字和“挛"字差不多。那位日本人叫森立之,他研究《金匮》,专门写了一本书叫《金匮要略考注》,就是考证、注释。他认为“摩痛恐挛痛讹字,体相似而误耳”。所以我们看书,看它写了是《千金》的方,就要把《千金》找来,一条一条地对,对了之后就能够把里面的一些问题找出来。否则古人引《千金》引错了,或者刻版刻错了,那你跟着也都错了。“产后一月日,得服四五剂为善,令人强壮宜”,在产后一个月的日子里,能够吃四五剂比较好,使这个人会强壮起来。并不是“日得服四五剂”一天要吃四五剂,哪有这种吃法?‘当归建中汤就是小建中汤加当归,小建中这个处方是治疗虚劳的,治疗里急腹中痛,能够补脾胃阳气,因为产后血虚,所以加当归。我们学了小建中汤、黄芪建中汤,这里有当归建中汤。因为产后血虚有寒,所以用当归补血,桂枝散寒,芍药能养血,又能止痛;生姜能温经散寒,温通血脉,也能健脾胃;甘草补脾胃,大枣养血补脾胃,所以这个方很好。如果“大虚,加饴糖”,其实建中汤本身就有饴糖。如果出血太多,“崩伤内衄”,就是血崩或内出血,“衄”就是出血,“内衄”就是内出血,可加地黄、阿胶。地黄能够补血,能够止血;阿胶也可以补血止血,在胶艾汤里也用到这两味药。“若无当归,以芎萦代之。若无生姜,以干姜代之”。如果一下子配不到当归,那么我们用点川芎就可以,川芎也是辛温的,也可以活血,温通血脉。如果生姜没有,用干姜也可以。说明在仲景时代,已经有药品代用的问题。
妇人产后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一。这一篇是讲妇人产后病,根据《说文》,“产,生也,从生"。“产”就是“生”,就是生孩子。这个“产,又称乳”,《广雅》说:“乳,生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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